经过那事后,江宇玠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有时候会以为自己还被宋煦肆囚禁,总想着逃跑。
而且睡觉也很不安稳,经常会突然惊醒,脸上挂着泪珠。
段时琛怕他伤害自己,因此推掉所有的事,时时刻刻守着江宇玠。
有了段时琛的陪伴,江宇玠状态好了一些。但只要有动静很大的响声,他身体就会颤抖一下,眼里流露出不安的眼神。
宋煦肆的死亡终究给江宇玠留下阴影,好几晚上就梦见血肉模糊的宋煦肆,跑来他面前索命。
一天晚上,江宇玠再次惊醒,坐起身大口喘着气。
段时琛也跟着醒了过来,心疼地抱住了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没事了,那只是梦。”
江宇玠缓了很久才回过神,将身体往段时琛怀里缩,贪婪吸取对方身上的暖意。
等到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散去,江宇玠才出声对段时琛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只知道哭,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段时琛搂紧他的肩膀,语气温柔道:“不会,小玠最勇敢了。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支撑下来。”
江宇玠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你那会很害怕吧。”
“嗯。”段时琛点头,“我那会一首做噩梦,我很害怕你受伤,也害怕他强迫你。最后干脆不睡觉了,用全部的时间寻找你的下落。”
那两三天,段时琛几乎要疯掉,神经一首紧绷着,不吃不喝一首寻找他们的下落。
宋煦肆死的那天,不只是江宇玠精疲力竭,连他也是强撑着,几乎快要倒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段时琛摇摇头,“是我没做好安保工作,让他有机会溜进别墅里。”
两人都在为对方考虑,第一时间都在道歉。听到对方的对不起后,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江宇玠抿唇笑了下,再次主动吻了下段时琛的唇瓣。
“好了,我们都不要道歉了,就让这件事过去。”
段时琛也赞同,点了点头。
江宇玠想到什么,咬了咬牙,表情有些气愤。
“我就不信了,以后我还会梦见宋煦肆。明明是他囚禁我的,该道歉的人是他,凭什么跑来我梦里找我索命。”
段时琛心疼地捏了捏他的后颈,语气安抚道:“要不要我带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不是说你不好,只是看一下医生,可能就不会那么频繁做噩梦。”
“不看。”江宇玠语气坚决道:“我要自己克服!”
段时琛拗不过他,只好握紧他的手。
“我陪你克服。”
其实他知道江宇玠有在好转,至少现在不会分不清现实,以为宋煦肆还在囚禁他。
段时琛轻轻抚摸着江宇玠的手,眼神夹杂着愧疚和不安,轻轻唤了他一声。
“小玠。”
“嗯?”江宇玠抬头看他。
“经过宋煦肆这件事,我意识到我做错了。”段时琛叹息一声,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歉意和自责,“之前跟你提过搬去庄园的事,还是算了吧,我们不过去了。我也不会再关着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江宇玠面露惊喜,“真的?”
“嗯,而且我也不会将你强留在身边。等你好了,想去哪里都行。”段时琛深吸一口气,艰难道:“你想跟别人谈恋爱也行,本来就是我硬逼着你喜欢我。等好了,你就走吧。”
江宇玠瞪圆了双眼,有些生气地推开段时琛。
“好家伙,说这么一堆话,就是为了甩掉我?”
段时琛没想到他会有这种反应,连忙摇头,“没有,我根本舍不得离开你。只是想给你自由,给你爱任何人的自由。”
听到段时琛这番话,江宇玠忽然想起,他好像从来没对段时琛表达过爱意。
也许三年前表达过,可那会是为了完成任务,随口说说,根本就不是真的。
段时琛会这么想也是正常的,估计到现在都以为他并不喜欢他。
江宇玠握了下拳头,有些紧张,不好意思看向段时琛。
“那个...我其实吧...”江宇玠清了清喉咙,声音越来越小,“我己经爱上你了。”
段时琛呆住,表情有一瞬间空白,愣愣地盯着他。
见对方没反应,江宇玠闭着眼睛,羞耻道:“我说我爱上你了,听到了吗?”
段时琛受宠若惊地拥抱他,声音激动极了:“听到了,我听到了。”
以为这辈子再也等不到江宇玠的爱。
上天还是偏爱他的,让他遇到了重生的江宇玠,也让江宇玠爱上了他。
“谢谢。”段时琛吻了下他的耳垂,感激道:“谢谢你,小玠。”
江宇玠回抱住他,脸上挂着笑容,但语气佯装不悦。
“我要是不说出来,你是不是就要赶我走了。”
段时琛连忙回答:“没有,我不敢。”
“哼,我看你敢得很。”江宇玠说:“庄园也要去,我这辈子就没住过庄园,不得去开开眼界。”
“听你的,我们下月就搬过去。”
“不只是搬过去,还有把庄园登记在我名下,不许舍不得。”
“好,我立刻安排律师解决这件事。”
江宇玠这才满意下来。
他顿了顿,终于敢提起另一件事。
“刘姨的后事解决了吗?”江宇玠脸上的笑容散去,难过道:“我想去拜拜她。”
段时琛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下来,松开了江宇玠,表情有些复杂。
“刘姨没死。”段时琛说:“怪我不好,我应该早点跟你说,只是我看你一首做噩梦,怕你回想起那些不好的场面,就一首没提。”
江宇玠睁大双眼,惊喜道:“刘姨还活着?”
“嗯,不只是她,还有白翊川也没事。只是白翊川中的一刀离心脏很近,比刘姨的情况严重多了,到现在还在医院住着。”
惊喜来得太快,江宇玠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我明天带你去见刘姨。”段时琛看出他的心思,轻声说:“她回乡下了,我可以带你过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