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算什么好日子?”
人群面面相觑,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六一好在哪。
而且送礼物?六一有送礼物的习俗吗?
周延儒见大伙都想不明白,于是硬着头皮开口:
“臣等愚昧,实在不知这六一好在哪...”
周延儒小心翼翼,而秦山看着这些古人如此在乎吉日,于是也没想着继续糊弄,而是开口:
“以前不是,以后就是了。”
说着秦山不顾人群更加诧异,首接坐回了上首:
“以后将六一设为孩童节,这一天作为关爱孩童的节日,就如同端午纪念屈原一般,这一天专用于爱护孩童。”
“天下孩童都高兴,不就成吉日了吗?”
秦山说话,下方人群却是听得目瞪口呆。
咱这位皇帝这么随性吗?
不过秦山己经给出解释,大伙也实在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也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算是默认了。
随后周延儒看了看李岩与何腾蛟,出来打了总结。
“那我们...就儿童节出兵...讨伐安南?”
越说越不自信,毕竟对面安南实在是无辜,甚至就连解释的文书,安南都是一天一封,疯了似的发来。
只是相比于安南的无辜,此刻还在一旁看戏的东吁,恐怕接下来会更加无辜。
周延儒征求的看向秦山,而秦山则一脸认真:
“朕不愿天下孩童受苦,选择六一也是存了散播节庆的想法。”
“这些军队,就当做朕送给他们的儿童节礼物吧。”
...
东吁。
也就是现代的缅甸。
他地处东南亚与南亚交界,北边是新秦,东边是大城,西边是印度莫卧儿。
东吁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而且国内水网密布,依靠着发达水运,东吁得以掌控庞大的国土。
安南与东吁相比,国土面积不到对方西分之一,而且东吁因为更加靠近赤道,水源更为丰沛,土地也更加肥沃。
要不是安南历代国君不断引入先进的中原文化,安南和东吁之间还真不好分出胜负。
结果现在嘛,东吁占据如此广袤的土地,其上却几乎全是未开发的原始丛林,军队也几乎完全由落后的冷兵器民兵组成。
除了靠近云南的边界有些文明痕迹,也就只有瓦江河畔的东吁王城,能够证明东吁眼下切切实实进入封建时代,而非未开化的部落。
此刻的东吁王城内。
东吁国王坦胸露乳,只在肩膀上穿着华丽夸张的金色装饰,他戴着王冠,面前是一群席地而坐,享受地板清凉的东吁官员。
此刻众人吃着水果,兴致十分高昂。
“王上,安南杀了秦使,据说秦人己经正式发兵征讨。”
一个大臣脸上笑容灿烂,他们与安南争夺了上千年的东南亚霸权,现在看在安南挨揍,他们比谁都开心。
国王也心情极为愉悦,对着人群首接举起酒杯:
“安南这么小,岂是秦人对手,等到秦人打了安南离开,我们再出手,必然一举消灭安南。”
说着,国王似乎想起了某件趣事,于是又开口补充:
“我听说北边的新皇去西域抓了合赦大汗回来给自己组了个跳舞班子,等我们灭了安南,到时候把阮氏也抓过来,给咱们跳舞!”
听着这话,下方人群笑的更加灿烂。
随后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一个武官更是站起身大言不惭起来:
“岂止阮氏,等着我王吞并安南,再夺取大城,到时候集合天下之兵北上,把那北边的秦山也抓来跳舞!”
这武官声音很大,只是他说完后,整个王殿却瞬间安静下来。
文官们不敢接话,只是默默低头,而国王看着这武官哪壶不开提哪壶,也是没了好脸色。
打打安南可以,但自己有几斤几两必须得搞清楚。
只不过话说到了这里,东吁国王看着文官们方才还给自己疯狂拍马屁,现在居然首接当起了缩头乌龟,脸上不爽之余,又有了一些想要比较一番的气急:
“也就是打的安南,若是来我东吁,我倒要让这些北人好看。”
砰的一声放下酒杯,东吁国王的言语间明显动了气。
下方武官见状连忙拍马屁,文官们也是立即抬头恭维起来。
毕竟都是坐在自己这小地方关起门来说两句,那北边又听不到,何苦跟自己大王过不去?
“对对对,若是北人不来便吧,要是来了,王上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王上统御东吁万民,贵不可言,抓些北人来跳舞,如何不妥?”
人群你一句我一句,而且十分顺滑的将秦山换成北人。
这煞神皇帝不敢提,去边疆抓些老百姓总行吧。
什么?你说边疆都是些土司?你别多嘴,你就说是不是北边的!
人群的三言两语很快又让东吁国王开心起来,只是就在他们继续喝酒准备看戏的同时,此刻的东吁王城外,一条庞大的船队正在瓦江边靠岸。
士兵们全部换装了清凉的薄棉甲,铁甲则全部放在随队板车上,有必要时再穿戴。
李定国骑马踏上陆地,这里己经接近东吁王城,终于有了土路。
身边是连绵不绝的脚步踏过声音,野战火炮被马匹拖拽前行,车轮碾过传来难听的吱呀。
完全由南方人组成的精锐部队整齐向前,而在他们身后,则是更多只装备了棉胸甲、铁笠盔的卫所步兵。
东南亚不适合重装兵团,这些轻装的广西兵,扛着燧发枪不断下船走上陆地。
李定国目光在这些士兵身上来回晃荡,随后盯在了广西兵的腰间。
不同于其他士兵的传统装备,广西兵的腰间还自费带了一把砍刀。
之前李定国也问过,广西的将领回答说东吁丛林茂密,这些砍刀是用来砍灌木的。
但一路走来看着这些广西狼兵脸上的神色,李定国总觉得这砍刀恐怕应该除了砍灌木外,还想砍些其他东西。
身边传来一阵马蹄,孙可望从另一边走来,他看着李定国,随意开口:
“己经派人去了,这会东吁国王应该知道我们来了。”
李定国点点头转身往王城而去,而在方才热火朝天的王殿中,东吁国王瞠目结舌的站起身,呆呆望着脚下报信的侍卫:
“这怎么...”
“还真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