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期间我们并没有过多的交流,我的饭量并不是很大,在喝完一罐啤酒后便结束了。
“那个,烟能给我一盒吗?”吃完饭后,她指了指桌上的烟。
“你就不怕我在网上传你抽烟的事?”我转身从行李箱内给她拿了两包苏烟递给她。
“你一定很少看娱乐新闻,狗仔很早就爆出我抽烟的事了。”接过烟,她从钱包内拿出五百块放在茶几上,转身向外走去,“我不习惯欠别人的。”
我将外卖盒和酒瓶全部打扫干净,刷了个牙便回房钻进了被窝,只留下了一盏台灯,将ipad调出了一部动漫,享受那种全神贯注却又慵懒的感觉,就这样旁观着屏幕里那亦真亦假的世界,暂时忘却这个吵闹且沉寂的人间,而后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至临近中午才醒来,没有梦到那个分岔路口,有的只是那些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纠葛的姑娘们。
简单我的洗漱了下我便走出了房间,计划进行一场漫无目的的游荡,没有计划,没有目的地,饿了随便找个馆子就吃,享受这短暂的肆意妄为。
……
走出酒店,迎面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与海接壤处便是那蓝的有些失真的天空,那是一抹青春的蓝,好在我还有几年青春可以挥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踏实的了。
此时还未到海南旅游的高峰时节,不过这个地方永远不缺在海边顾盼流连的游客,我就这样一无所想的随着人潮走在被海水冲刷的有些潮湿的沙滩上,直至饥肠辘辘。
我终于开始尝试寻找一家看上去能安心就餐的饭店,路过一家两年前我和楚汉文他们来旅游时吃过饭的餐厅,此时早已改换门庭,我不禁有些许唏嘘,这个世界始终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乘着微风我在柔和的阳光下站了很久。
既来之则安之,我走进了这家由生猛海鲜变成的海南鸡饭店内,我不是一个善于做选择的人,直接点了一份海南鸡饭套餐。
不多时服务员便端着一个托盘放在了我面前,一碟油澄黄亮的海南鸡,一碗淋了鸡油的米饭,一客列汤和一份当地的腌制小菜,夹起一块鸡肉沾上独有的羌汁和蒜末辣椒醋,轻轻咬一口,皮嫩肉滑,口腔内满是鲜嫩的汁水在迸发。
许是饿了,亦或者他们家的味道做得很好,我吃的干净,深度贯彻了母亲的光盘教育,吃完饭走出餐厅,惯例给自已点上支烟,海风在空中打了几个圈最后轻柔的吹到我的脸上,怎一个心旷神怡。
沿着海边继续向前走去,不时穿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群,有追逐打闹的孩童,有牵手走过的情侣,有拍摄婚纱的新人,也有花白头发的老扶起,熙熙攘攘,人味十足,足够撑起一个海南午后的沙滩。
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肖淼,她现在还好吗?时光如果可以倒转,什么面子、什么尊严,我会不会将那些通通统统抛却脑后,痛哭流涕的求着她给我个解释?答案呼之欲出,因为我是陈默,那个人们口中的渣男陈默。
就这样累了坐,歇了走,直到烟盒里只剩下半盒烟时,太阳早已没有了午后的威严,缓慢向海的深处落去,夜晚被按下了快进键,路灯接二连三地亮起来,黑蓝色的夜空,像一条蓝色的幕布铺在铺在头顶上方,而我也要开始了夜晚的觅食。
那是一家靠近海边的啤酒吧,有烧烤有海鲜,还有弹唱的歌手,招牌上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三个字【陌生人】,招牌下方写着一行小字,走近了才看清【那些路过的陌生人,你们现在都还好吗?】
我笑了笑,仅仅凭着这名字加上这句话,就足以成为我在这用餐的理由,哪怕难吃至极,随即便挑选了最边上的桌子坐了下来。
老板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约摸三十岁左右,手臂上绣满了刺青,模样有些凶狠,却挂着毫不违和的憨厚笑容。
“铁子,吃点啥?”他操着一口东北话问道。
“东北人?”我有些诧异。
他给我递了支烟,继续笑着说道:“本地人有房有地的谁干这个,只有俺们这些外地人来干了。”
我接过烟点了点头,接着点了一些海鲜和下酒小菜,又要了两扎啤酒,点上烟看着边上唱歌的姑娘。
不多时老板亲自给我把酒和菜都端了上来,随后又提了瓶啤酒过来。
“铁子,陪你喝一个。”说着咬掉啤酒盖将瓶子举了过来。
看得出来这老板是个性情中人,我便举起扎啤杯和他碰了碰,喝了一大口啤酒,凉爽的酒液自口腔流过喉咙最后流入胃里,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兄弟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老板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何以见得?”我抬着头看向他。
“你的脸上写满了故事。”老板煞有介事的说道:“我叫虎子,朋友们都叫我虎哥,我这人看人贼准,你要不嫌弃,一会忙完了,我再来陪你喝两杯。”
“陈默,沉默寡言的沉默。”我又回敬老板一杯。
“好名字啊,我是个没文化的人,反正听你说话就觉得和俺们不一样,等我忙完的。”他一口气喝完了瓶子里的酒便告辞转身去忙了。
片刻后服务员端上来一盘炒海螺,说是老板送的。
有酒有歌的夜晚总是过得特别快,很快时间便来到了十点多,吃夜宵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二十多张桌子几乎座无虚席,我也随大流拿出一百块点了首黄磊的【我想我是海】,姑娘唱的很好,比起原唱有了一番自已的味道。
很快夜色变得更加暗沉,我点起一支烟欣赏着这一片海边的烟火人间,忽然一个异常难听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你TM不就是个卖唱的?老子给你钱你就必须要唱。”
“对不起先生,我真的不会唱这首歌。”
“你TM不会唱,那你卖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人家姑娘说了不会唱了,要不我给你钱,你来唱?”我定睛望去,竟然是宋以柔。
“你TM……”光头男止住了后面的话,满脸淫笑的向她走了过去,“她不卖,美女你卖不卖?”
“下三滥,立刻滚。”宋以柔语气依旧冰冷。
“臭娘们,你说谁呢?”光头男子转笑为怒,继续语言挑衅,“你看你穿成这样,该不会是刚下班吧?”
“啪!”宋以柔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光头男脸上,光头男瞬间暴怒,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放开那个女人。”我基本是条件反射,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撞飞了光头男,将宋以柔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