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M,小子,告诉我你叫什么,我会回来找你的。”陈波忍着剧痛,大声的嘶吼着。
“啪!”一声巨大的耳光声,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死死瞪着陈波问道。
“你TM刚刚骂谁?再说一次,我把你头拧下来。”
“朋友,我们无冤无仇,你划个道出来,我究竟哪得罪你了?”陈波抬着头,刚刚大汉那巴掌直接让他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你是个人贩子,那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才会做的事,我虽然吃江湖这碗饭,但我始终记得自已是个人,所以你成为不了我的朋友。”
“MD,你个小B崽子,到底想干什么?有能耐你放开老子,我整死你。”陈波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因为剧烈扭动,钩子和皮肤接触处,不断的有新鲜的血液渗出来。
项青摇了摇头,抬起右腿蹲在水池边,猛地一用力直接将陈波从水池中拖了出来。
“我是秦广王,专门审判你们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说完扭头看了看边上的大汉,大声喊道:“给我打,打成残废,让他们这辈子都作不了恶。”
于是接下来我看到了毕生仅见的画面,哀嚎声在澡堂内回荡,鲜血将地面染成红色,他们的腿部和手臂皆被打得扭曲的变了形。
冷汗再一次从我全身的每一处毛孔中涌出,所有的汗毛也在瞬间根根倒竖了起来,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我心中一凛身体不自觉的变得僵直,一瞬间我清楚的看清了他们三人的神态各异,有惊恐入骨的神色,有面对死亡的恐慌,更有咬着牙视死如归的陈波。
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只有三米之隔,我清晰的看到陈波脸部的肌肉微微的扯动了两下,随后艰难无比的吐出了几个字。
“……M的,这个仇我不报,誓不为人。”
“报仇?用什么报?鬼魂来找我报仇?杀了那么多孩子,你以为你还能活?还是你觉得我打你们一顿就把你们扔出去?你是个人贩子,不是个艺术家,别有那么多幻想。”
项青转头对着一个,戴着金边眼镜,梳着背头,斯斯文文的青年说道:“文杰,给吴队打电话吧,让他们把这几个畜生弄走。”
见后者点了点头,他便走到浴池边上将里面早已吓傻的小男孩抱了出来,柔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迟疑了片刻,怯生生的说道:“我叫小强,哥哥,你会带我回家吗?”
项青笑了笑,恢复了之前那腼腆青涩的模样,转头对人群说道:“把孩子的衣服拿过来。”
等孩子穿好衣服,项青又摸了摸男孩的脑袋,轻声问道:“你还记得爸爸妈妈的手机号吗?”
等男孩报了手机号后,项青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您好,是小强的父母吗?”
“我这里是黑水,你的孩子被人贩子拐走了,你们现在就可以过来了。”
“对对对,一会警察也过来了,他们会跟你们联系的,你们现在就可以往这赶了,我给你们提前去个电话就是让你们放心。”
“嗯嗯,孩子一切都好,人贩子被我们抓住了。”
“不用谢,让你们和孩子说两句吧!”
随后男孩便在哭泣中和父母通完了电话,那一瞬间我看到了男孩眼里的光,那个光里有一个身影,是项青的模样。
在这一刻,项青的形象在我内心中被无限升华了,他不再是个混混或者那个狠辣的大哥,他更像是个孤胆的侠客。
我从口袋掏出支烟,打算点燃它,再深深吸上几口,却发现自已的双手变得毫无力气,任凭我如何努力都划不动都彭火机的轮滑,还是边上的张文广从我手上接过了火机,帮我点燃了香烟。
在复杂的情绪中我很快便抽完了一支香烟,当烟头落地时,我听到了若隐若现的警笛声。
不多时,就有十几名刑警冲进了浴室内,看到眼前的景象,所有人都惊呆了,更有人直接拔出了手枪。
“通通站好不许动。”
“吴队长,不用这样吧?我们可是报案人,不给个好市民奖,也别把我们当犯人吧?”项青不急不躁的拿出烟点燃,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那种沉稳与他的年龄形成了很大的矛盾。
被项青叫做吴队的人还没有开口,边上一个留着胡子的警员就厉声问道。
“人是不是你们打的?是不是?”他刻意提高了语调,“我现在怀疑你们聚众斗殴,故意伤人。”
就在这时检查伤势的警员大声喊道:“吴队,他们手脚都断了,伤势很严重,这人还有贯穿伤。”
“双手放在头上,蹲在地上,立刻。”之前那个留着胡子的警员,对着众人厉声说道。
一瞬间我的情绪紧张到了极点,不知道自已该蹲还是该站着,就在我惴惴不安时,项青再次开口了。
“吴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今天我们没干坏事,你这么做就不怕寒了好人的心?”
“好人?你?”那个叫做吴队男人,自顾自的在浴室内踱步,口中振振有词的念着类似诗一样的东西。
“东先生西太师,二老太爷坐当中。南霸王北大郎,和尚尼姑假道士。猛虎飞龙擒狐狸,哑巴少爷唱阎王。张屠户他不杀猪,小孩上街鬼发愁。”
“项青,你真该不会以为,外面传了两句打油诗,你们这什么黑水城十六太保就是什么绿林好汉了吧?”
“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渣滓、垃圾,而我的任务就是清扫掉你们这群垃圾。”
“今天我不管你又耍的什么花样,总之你们今天一个都跑不了,都给我带回去。”
就在警员准备上前时,小男孩挡在了项青的身前,小脸通红的大声喊着:“不行,你们不要抓他,这个哥哥是个好人。”
“哈哈哈!”忽然,躺在地上的陈波放声大笑起来,“活该,你不是说你是什么秦广王吗?不是要审判我吗?来啊?哈哈哈!”
项青在小男孩头上摸了摸,绕过了他,来到陈波的边上,将脚踩在陈波的头上。
“你干什么?蹲下!”一名警员举枪对着项青喊道。
项青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对陈波说道:“你啊!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将笔记本和录音笔扔给了吴队长,又将装有三把枪的袋子递给了边上的警员。
“枪是这三个人畜生的,这孩子是他们绑的,听听那只录音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