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召集了这个项目的几个主要负责人在会议室开了个会。
会议中明确了这个项目下午应该就会出公示,让大家赶紧开始前期工作,也阐述了这个项目对我们公司的重要性,把责任划分到人,听了大家后期执行的计划,最后又跟张文广交代了一些细节,便结束了会议。
我看了眼时间来到了3.10分,我走到了楚汉文的办公室门口,看到他在打电话,我比了个要走的手势,轻轻地说了句我有事先走了,便离开了公司。
……
这场雨持续了一整天,不仅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雨势更猛了,冷风牵引着雨幕席卷着整个城市,我将公文包放在了头顶上,咬着牙穿过了人群跑向自已的车子。
不知道为什么每个周五下午的路上车子极为的多,堵车的枯燥时光是我最烦躁的时刻,我打开了一点窗户点上支烟,驾着车一点点向前行进着。
平时十分钟不到的路程,我竟走了二十五分钟才将车子停进了停车场,雨越下越大,人们仿佛被这场雨点开了加速器,我下车从后备箱拿出雨伞向小巷内走去。
……
走进酒吧,叶子无精打采的坐在吧台发着呆,冲我向前扬了扬下巴,我看到了酒吧唯一的客人,坐在角落的于文希。
我跑进吧台自已泡了壶茶,拿了两个杯子向着于文希走去。
“来多久了?”我走到桌子边帮她和我分别倒了一杯茶。
“我也刚到一会。”她精神看上去不太好,面色带着些许苍白,将一张报告一样的东西放在了我的面前,“陈默,我承认我过去很爱说谎,但这次我没骗你,报告上明确标注了我怀孕一个月了。”
我愣了愣,坐下把报告拿在手里看了起来,上面有医院的盖章,的确备注了有一个多月,我有些恍惚,从烟盒里拿出支烟点上吸了一口。
“所以你现在想表达什么呢?”我将报告放回到她的面前,话语间有几分心虚。
“你别怕,孩子我已经拿掉了。”她将另一份手术清单扔到了我的面前,我没有去接,因为我清楚的看到上面的手术项目。
“那你约我什么意思呢?”我抽了口烟继续问道。
“我要回老家了,这个地方是我的伤心地,离开了我就不会再回来了。”
我看着她没有开口,我知道她接下来肯定还有话。
于文希陈默了片刻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陈默,你知道吗?因为你爱上了这座城市,也因为你恨透了这座城市,但我还是舍不得……如果你挽留我,我会留下来……”
她的话我很诧异,我将手里的烟抽完熄灭在了烟灰缸里,低着头故意不看她的眼神,沉声说道:“对不起……我从不对谁认真……”
见她没有说话,我抬起头看着她,于文希紧咬着嘴唇任由眼泪从她的眼眶滑落,过了很久才小声说道:“陈默,你爱过我吗?”
于文希是我在酒吧认识的,当天晚上我们就在一起了,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我很难想象她们心里理解的爱到底是什么,但我真的害怕这样聊下去会纠缠不休,并且我深知要做个让人绝望的人,就一定不要留下颗希望的种子。
于是我再次点了支烟,看着她冷冷说道:“爱过,所有跟我在过一起的姑娘我都爱过,但我是个没长性的人,我的爱长久不了,所以在我身上你得不到想要的一切。”
“知道了……”于文希抽了两张纸巾擦干了眼泪,嘴角扯出了一丝微笑,“陈默,你真是个人渣,不过你是我见过最直接的人渣,那些渣男都是一点点骗取别人的信任然后再伤害你,而你真的是连骗都懒得骗。”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抽着烟。
见我没有说话,于文希继续说道:“我一会就回家收拾东西去车站了。”
“相识一场,我一会送你去车站送你最后一程吧?”我有点心虚的看着她。
“不必了,陈默,你在我心里还是永远做个坏蛋吧!否则我怕我会舍不得……”于文希抿了抿嘴,再一次用纸巾擦拭了眼角,“以后别这样了,我不知道你在谁那里受伤了,我只是觉得这样下去,太对不起你这个风光霁月的人了”
于文希说完不等我回答便拿起包和手机向外走去,快到门口时她扭头看着我说道:“陈默,等我不恨你了,来金陵找我玩吧?就像朋友那样。”她看了眼边上的叶子,“我猜做你朋友应该还不错。”撂下了最后一句话她走出了酒吧。
于文希走后我坐在桌子上愣神了很久,心底有两个声音在撕扯,一个在说:“陈默,你真的要一直做这个样一个伤人伤已的人吗?这样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另一个声音接踵而来:“放屁!不做这样的人,做什么人?今朝有酒今朝醉,别想那么多,晚上还佳人有约呢!”
“情圣,自我检讨呢?”叶子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她拿着两杯酒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又TM让你看笑话了……”
“笑话?我一点不觉得好笑。”叶子点上支烟,很认真的看着我,“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真的很可怜……”
叶子的话让我感觉一丝悲凉,我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再次点上支烟,就在我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楚汉文的电话铃声拯救了我的窘迫。
“公示信息出来了,我们中标了。”楚汉文的声音很是高兴,“我刚刚跟那边负责人通了电话,一切都很顺利,我晚上请同事们聚餐,前段时间大家都挺累的,你也来吧!”
我迟疑了片刻,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了,一者自已的情绪不佳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二来去了肯定会喝很多酒,不想初次见面就给安静留下个酒鬼的印象。
于是找了个理由说道:“我晚上有个约会,就不去了,你带大家放松放松吧!”
楚汉文没有强求,调侃了我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就像被一座大山压着,觉得屋子里让我窒息的喘不上来气。
于是我喝掉了杯子里的酒,拿起桌上的香烟和火机对叶子说道:“晚上和一个朋友在这有约,你帮我留个位置。”随后便向酒吧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