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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谁对谁错,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即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席玉本就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他冷笑了声,旁边方司宥攥紧拳头,转过头严肃地盯着那名弟子。

可那弟子似乎认定了席玉是草包,一脸的有恃无恐。

此时,距离下学的时间也很近了。

席玉慢吞吞站起来,就着方才那弟子没答完整的继续说了下去。

夫子问的是治国之道,刚才那名弟子只从君王层面来答,假大空浮夸自得。

当年席玉在南梁王朝读书时,夫子正是享誉四海的大儒,耳濡目染之下,看待这类问题更加透彻深刻。

他以民生为展开方向,不卑不亢,对答如流。

听完席玉的回答,夫子总算露出了笑脸。

他点头,挥手示意席玉坐下。

恰好这个时候,下学的钟声响起。

夫子朝窗外望了望,带着书起身离开,并没有留课业。

直到那老先生离开,弟子们才兴奋地窃窃私语:

“我认得他!那是南梁的国师!不过他好像两百年前就退位了,原来是来了蓬莱岛……”

席玉生的晚,自然不认识什么百年前的南梁国师。

不过他并不在意,现在当务之急是……

席玉站起身,从方司宥手中抢过他刚温好的茶,接着转身,精准倒在了方才惹事的那名弟子身上。

滚烫的茶水倾泻而下,将那弟子的皮肤烫起一层卷翘的皮,看上去分外骇人。

反应过来后,这名弟子发出杀猪般的惊叫声。

他惊恐地瞪着席玉,不断用手摸自已的脸:

“放、放肆!!你怎么敢光天化日在学宫里欺凌同窗!”

方司宥也吓了一跳,他连忙拉住席玉的手:

“阿玉,冷静。”

席玉烦躁地甩开他。

方司宥着急道:“你怎么就不等出了学宫再教训他呢!”

“……”

他无言地看向方司宥。

这真的是他那位正直的大师兄?假的吧。

席玉回过神,无所谓地把茶壶往地上一丢,发出刺耳的“刺啦”声响,唇边带笑:

“怎么,你是要哭哭啼啼地去告诉夫子吗?”

“多大人了,害不害臊啊。”

那弟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你!”

他豁然起身,面子里子都不要了:

“你以为我怕你吗?我现在就去告诉夫子!”

说完就捂着脸,快速跑了出去。

看方向,的确是去的夫子房舍。

学堂内一阵寂静。

直到师烨的声音响起:

“哇,我们席玉师弟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我很欣赏。”

听到这话,方司宥皱了皱眉,侧身看向他:

“谁是你师弟?说话注意点。”

师烨无辜摊手,随后小声嘀咕了句:“看的真严。”

他不再搭理方司宥,转而凑到席玉面前,笑眯眯地说:

“我知道那个人,天衍宗宗主的儿子,肖永严。听说是从小就被惯坏了。待在那种小宗门里,还真以为自已是天下第一呢。”

肖永严?

席玉不在意地说:“无趣的名字。”

闻言,师烨笑起来:“那你打算怎么办,娇贵的天衍宗少主找夫子告状去了哦。”

席玉睨了他一眼,觉得他这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非常碍眼,于是说道:

“我打算让你把地上碎掉的茶壶打扫干净。”

师烨:“……”

他扬眉,忽然又开始笑:“你真的很有意思。”

但可能是老好人当惯了,师烨笑过之后,倒是任劳任怨地去拿扫帚把这一地狼藉扫干净,边扫边说:

“方兄,你小师弟一直这样吗?”

方司宥还在为他刚才那一句“席玉师弟”耿耿于怀,没好气地说道:

“扫你的,少多嘴。”

“……”

师烨啧了声,没话说。

-

事实证明,告状这种事情,天衍宗那位少宗主是认真的。

他们还没从学堂离开,就有仙童来传召了。

席玉原本是打算自已去夫子房舍和那个肖严永对峙的,但奈何方司宥跟师烨硬要跟着一起去。

没办法,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往夫子房舍走去了。

一进门,就听见天衍宗那家伙咋咋呼呼的声音:

“就是他!夫子!就是他拿热水泼我!这等残忍之人,有何脸面继续待在蓬莱岛进学!”

他说的激情四溢:“他今天敢泼我,明天就敢泼其他同窗,后天就敢泼夫子了!”

“这种人就应该把他扼杀在摇篮里!不让他有丝毫机会为非作歹!”

席玉没有任何表情,气定神闲地听着那家伙对他的控诉。

白朴仙长觉得自已耳朵都要被肖永严震坏了,一抬头,又和席玉对上目光。

“……?”

怎么又是你!

席玉回以腼腆微笑。

这一下又被肖永严抓到把柄,他顶着那张被烫的七零八落涨红起皮的脸,激烈地用手指着席玉:

“夫子你看!他到现在都还不知悔改!竟然还在笑!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白朴仙长听的头晕,一时感到纳闷。

今年这批弟子是怎么回事,以往也没有吵嚷啊。

仙门退步了?

就在这个时候,席玉淡淡睨了天衍宗那人一眼,而后躬身作揖,淡声道:

“仙长,弟子以性命担保,此事绝非因我而起,分明是那位肖严永挑衅在先。”

话落,屋内一阵寂静。

方司宥偷偷扯了席玉衣袖一下。

席玉疑惑回头,用眼神问道:干嘛?

方司宥满脸复杂。

两人对视时,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充满怒气的声音:

“你妈的,老子叫肖永严!”

席玉回神看向他,微微皱眉:“我知道啊。”

他说的有问题吗?

肖永严气的火冒三丈,猛然朝席玉扑了过去!

白朴仙长立刻站起身:“诶诶!你干什么!谁教你在夫子面前动手伤人的!!”

然而肖永严还没碰到席玉,就被方司宥一剑掀翻在地。

顿时又沾了一鼻子灰。

肖永严要被气哭了,他坐在地上蹬腿:

“仙长你看他!”

白朴仙长:“……”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门外忽然响起衣袂拂过门框的轻微声音。

环佩轻响,伴随着新雪般浅淡的香味。

是青阳仙尊。

白朴仙长立刻如蒙大赦:

“仙尊!”

青阳仙尊是临时被叫过来的,路过席玉的时候,他脚步几不可察地微顿了下,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在首位落座,白朴仙长才开始讲述他所了解到的事情经过。

青阳仙尊微阖双目,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在听。

待白朴仙长说完,他抬起眸。

看了看他泰然自若站在原地,漂亮的像匠人精心制作的磨呵乐的小徒弟,又看了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毫无形象的肖永严。

“好了。”青阳仙尊抬手,“谁对谁错,本座一眼就能看出来。”

“肖严永,抄经百遍。”

“……”

“我叫肖永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