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分明就是故意的,居然就在我家附近。”莫妗笙骂骂咧咧穿上衣服就要出门。
到了楼下,哗啦啦的瓢泼大雨给莫妗笙看得傻眼。
她只能又折回去挑了把大点的伞出来。
莫妗笙跟着手机导航,抓着裤腿,有选择的走在水流成河的街道上。
白皙的小腿在黑漆漆的夜里很是显眼。
莫妗笙走到一间亮着暗灯,富有情调的小酒馆,里面播放着轻松宜人的爵士乐。
心想这恶魔还挺会找地方,她下次也要来。
莫妗笙进门后,一眼就看到趴在吧台前醉的一塌糊涂的凌寅燊。
她环顾了圈四周,店里除了凌寅燊,还有不少客人在,为什么酒保要这么针对他呢。
“您是莫小姐吧?”刚刚跟莫妗笙在电话里通话的酒保礼貌询问道。
莫妗笙颔首。
“唉,你是不知道,这位先生在这,我们店的女客人都不舍得走,还是第一次这样。”
酒保满面苦闷,抱怨不停。
莫妗笙抽了抽嘴角干笑一声,难怪她们的视线都那么统一地聚集在吧台。
“真是抱歉。”莫妗笙替他说道。
她走到吧台前,看着侧头趴着的凌寅燊,那眼尾微微上挑的凤眼正半睁着笑看她。
“走吧,跟我走。”莫妗笙推了推他。
凌寅燊嘟起嘴扭了扭头,用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对她撒娇:“我走不动了……你扶我。”
他抬起手臂。
莫妗笙深知拗不过他,抓起他的手搭在自已肩上。
基于她这个举动,一声声失望的叹息连成片响起,酒馆不出半分钟就人去楼空。
“咦——”莫妗笙龇牙咧嘴地使着力想要把凌寅燊扛起来。
可他一米九的大高个再加上一身腱子肉,饶是莫妗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扛不起来。
凌寅燊被她这可爱的样子逗笑,大发慈悲地主动站起,半倚靠在她身上。
最终,在服务员们谢天谢地的暗叹声中离开。
莫妗笙抖搂手中的伞想撑起,没成想凌寅燊直接拉起她的手就大笑着往雨中闯。
“啊!凌寅燊你疯了!”
莫妗笙登时被淋成了落汤鸡,黑发粘黏在脸上,眼睛都要睁不开。
凌寅燊笑得没心没肺,捧起她的脸,笑着喊出声:“我承认莫妗笙!我没出息,我说话不算话,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跟你在一起过,我从来就没爱过……唔!”
莫妗笙喋喋不休的话被凌寅燊砸下来的吻,吞吃入腹。
他闭着眼睛,开合着嘴唇左右柔情地辗转,和着雨水汲取她口中的香甜。
和那些只会伤他心的话。
任由路边行人匆匆过,他们就这样站在雨中,似要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这中间,莫妗笙的脸颊感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温热,但雨水冲刷的太快,她完全忽略了。
她双手死死撑在他胸前怎么推都推不开他,好不容易推开还是凌寅燊主动退开的。
啪——
一巴掌,把凌寅燊嬉笑的脸打偏。
他闭上眼睛,舒爽地“呜”了一声。
“好久违的巴掌啊。”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脸上,“以后天天打,好不好?”
莫妗笙简直要抓狂,使劲又推了他一把,这一推还把他推倒在了地上。
他整个人就这么躺着,大声高歌发着酒疯。
唱的都是粤语,因为凌寅燊的爸妈虽在江城生活但祖籍港城,那些老歌,他小时候总听。
莫妗笙就让他一个人在那里发疯,想到路边去打车,趁早送走这瘟神。
可雨实在太大了,很多出租看到有人叫车也不停。
她回头看了眼还躺在那唱歌的凌寅燊,有几个人走过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莫妗笙不想再管他,把他丢那自已走。
谁知那疯子就在她身后大声喊。
“莫妗笙!我爱你!”
“莫,妗,笙!我,爱,你!”
……
莫妗笙通体就像被电打了一样,硬邦邦地立在那。
她真的要被这个疯子逼疯了。
她双手叉腰跨着大步返回去,漂亮的五官满是怒意,被大雨冲刷到狰狞着。
“走!跟我回家!”莫妗笙冲他大喊。
凌寅燊听到这个触电般从地上坐起:“好!”
她大大翻了个白眼,又像刚刚一样让他半依偎着她,往家里走。
回到家中,暖气迅速包裹上来驱走寒意,让莫妗笙舒适地打了颤。
“进来吧。”她对身后跟进来的凌寅燊说。
接着她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着往后倒进一个宽大的怀抱。
上身布料转眼间就全堆到了喉咙处,她都没反应过来。
更让她惊慌失措的是,她一辈子的好友,阿左,阿右,转瞬间就形态各异,扭曲变形。
“不要这样!”莫妗笙满带哭腔,羞得不行,抬手去扯他攻城掠地的魔爪。
“笙笙……我爱你……我爱你……”凌寅燊吻上她的耳垂,用气声一遍又一遍地说。
“别这样凌寅燊!求求你!”莫妗笙哭着甩头。
她好不容易回归正常生活,她不要再回去了。
皮皮看到自已的主人被欺负,汪汪叫着跑过来去咬凌寅燊的西装裤腿。
凌寅燊眉头一动,低头看去,看到了这段日子以来他最羡慕嫉妒的家伙。
“嘘——”
他松开一只手抵在唇上,俯身对它作出噤声的手势,抬手挥了挥,示意它走开。
“皮皮救我……”莫妗笙抽泣着,无论如何努力,被他抓着,根本脱不开身。
凌寅燊抓住她的脸大大一口亲在她脸上,发出很坏的笑声把她扛在肩上带进了卧室。
啪嗒——
卧室门用力一关,皮皮脚没刹住,撞在了门上。
“不要!放开我!”
莫妗笙的叫喊声从卧室里面传出来。
她好怨,好恨,为什么要大发善心,又让这个男人得逞。
“呜——汪汪——”
皮皮怒声吠叫,想冲进去救主人。
可没多久,里面的喊声就变了味儿,变得有些微妙,有些暧昧,让人听了酥酥麻麻的。
就连作为小动物的皮皮都感觉不对劲,慢慢的,都不吠了,静静趴在地上摇尾巴。
因为它能从那个声音听出来,它的主人似乎很快乐。
良久,卧室里。
凌寅燊站起身扭了扭发酸的下巴,看着躺在那,双眼都失了神的莫妗笙。
“怎么样?还说不要吗?口是心非的贪吃鬼。”
莫妗笙咬住下唇,瞪他骂他:“变态……”
凌寅燊醉醺醺的眼弯起来,笑得肩膀直颤。
他双手撑在她两旁,粘在他胸肌上的十字架垂下来,轻晃着。
“不过我喜欢听你说不要的样子,性感极了,一会儿要一直说哦。”
他说完就要吻她,莫妗笙挑开头。
凌寅燊嗤笑:“怎么,还嫌弃起自已了?”
莫妗笙脸红:“谁像你这么变态……我连澡都没洗……”
凌寅燊吻在她额头:“那你等我去刷个牙。”
他直起身转了圈脖子,来到洗手间,毫不客气地拿上莫妗笙的牙刷,刷起来。
“宝贝我……”他走出洗手间,“刷好了……”
但是莫妗笙,已经睡了……
凌寅燊这会儿酒醒的也差不多了,就抱起她走进洗手间,帮她洗热水澡。
途中,莫妗笙偷偷睁开一点眼缝看他专心帮她洗澡的样子。
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有一个秘密,恐怕除了莫妗笙自已,谁都不知道。
一年前,姐姐莫亚希把凌寅燊带到家里来,告诉她,他是她未来的姐夫。
这个男人丰神俊逸,彬彬有礼,莫妗笙第一眼,就动心了。
感情这个东西,实在是疯癫的无迹可寻。
明明她知道他们之间不可以,可心,就是动了。
所以她躲着他,逼自已讨厌他,疏远他,她知道那是不对的。
她只能将这份不该有的心动寄托在那支他送给她的钢笔上,打算一辈子都不跟别人说。
只可惜这一切,在那架飞机上全被打破了,她没有想到自已的心上人会是这种人。
现在她对他还有感觉吗?
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吧,只不过早就被恨意掩埋的微乎其微了。
那天凌寅燊问她,有没有喜欢过他。
好在,那个时候她是背对他的,不然一定会被他看出她在撒谎……
次日,雨后的阳光暖暖地铺在了莫妗笙的身上,一股饭菜香钻进了鼻腔。
莫妗笙拿起手机,现在是正午十二点。
还好今天是周六,学校没有课。
她洗漱完走出房间,看到的是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家,架子柜子都被整理的井井有条。
而凌寅燊本人正穿着她的小花围裙在厨房做饭,他上半身光着,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休闲长裤,如此简单却依旧透着满满的性张力。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动静,回头看她:“起来了?快来吃饭吧。”
凌寅燊把饭菜端到餐桌上,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莫妗笙坐到桌前,接过他递来的筷子:“谢谢。”
“不客气。”凌寅燊没忙着吃,而是把挑出来的骨头用盘子装好给皮皮送过去,才回来坐下。
莫妗笙夹起一块卤牛肉吃进嘴里。
“好吃吗?”凌寅燊问。
莫妗笙点头。
凌寅燊笑:“那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天天?”
“我把我的行李搬了些过来,以后我跟你一起住。”
莫妗笙把筷子往桌上一摆:“你有大别墅不住跟我挤什么?”
“男女朋友住一起不好吗?”
“谁是你女朋友?”莫妗笙肃穆着神色,“秦恒还没找到对吧。你觉得我能背着一条人命若无其事的跟你在一起?”
“够了!”凌寅燊吼道,喘着气闭上眼睛,“够了……你说的话我没一句爱听的。”
“既然你那么讨厌我,我离开就是了。”他从座上离开,到卧室里面的衣柜拿出一件毛衣穿上带上车钥匙走出来,“我的衣服你都丢了吧。”
莫妗笙听着耳边重重的关门声,摇了摇头,继续吃饭。
楼下,凌寅燊刚走到他的轿车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折了回去。
他一路来到莫妗笙楼下那户,敲了敲门。
里面住的是一对情侣,两人看到他,愣了一瞬,问道:“什么事?”
凌寅燊礼貌一笑:“是这样的,我想租住你们这间房子,这里有张十万元的支票,还请帮个忙。”
有钱能使鬼推磨,两人看到支票想都没想,连声应下。
是夜,凌寅燊收拾完新家洗完澡,正想联系阿诺给他购置一套最清晰的监控设备。
楼上,却陡然传来了莫妗笙撕心裂肺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