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好心堕天使的指示，应星摸到了傲慢的那间房。
没有窗户，看起来阴沉沉的。
他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傲慢，我是绮。”
仍是一片沉默。
应星观察了下门，厚重得不像是他能突破的。
“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你再不开门我就走了。”
“吱呀”一声。
隔壁的堕天使探出头，“没用的朋友，他这几天一首不理人，如果你有重要的事情就给他留封信吧。”
“好的谢谢。”
应星盯着禁闭的门，心想：他最好是失去意识了才没发回应。
没礼貌的堕天使。
屋内的堕天使确实失去了意识。
更准确一点是，他的意识去了另外一个时空。
昏暗的屋内，堕天使的躯壳端庄地坐着，他双手捧着一颗紫色的球，闭着眼。
在他身侧，是散落满地的紫色碎片。
如果有闲人试图拼凑，可以发现这些碎片来自十几个球体，大小形状与堕天使手中那个如出一辙。
这是梦球，属于应星的。
是被堕天使偷来的，最后一个。
梦球空间。
一个未成年体魅魔正在蹦蹦跳跳地耍重剑。
他看起来小小的一只，努力挥舞着比他大一倍的重剑。
威慑力一点没有，可爱值却是爆表的。
也许他诞生没有很久，还不能熟练掌握自己的身体，他很快被乱晃的尾巴绊了一跤。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急得悬在半空的堕天使立马落地。
堕天使的手穿过小魅魔，他愣愣地收回，但是这次没有再飞远了。
也许是摔痛了，小魅魔在地上趴了一会才爬起来。
他并不哭，而是又开始挥。
首到一个体型高大的女性恶魔出现，她也扛着一把重剑。
“哎呀，这把小重剑还是大了。”她抽走小魅魔手里的重剑，举到他够不到的位置。
小魅魔看到她，嘴一扁抱住她的小腿开始哭，“好重好痛……”
“哎哟，又摔倒啦？”大恶魔看到了他脸上的摔伤，“这么可爱的小脸以后出去找多少个恶魔不行啊，干嘛天天耍重剑？”
小魅魔自己擦干眼泪，哼唧一声，“我才不要当魅魔，我也不要找其他恶魔，我就要靠自己，把自己练的强强的！”
“好吧好吧，”大恶魔不敢多说，“那我帮你再做一柄好了，刚好准备到你亚成年时期了。”
“多久呀？我三天后就亚成年了。”小魅魔扬起嫩生生的脸。
“一周吧，一周以后就找我拿。”大恶魔回他。
眼看着小崽子又要哭，大恶魔马上补充：“亚成年我再送你点别的。”
“这几天你也别练剑了，先自己去玩，第十七层有我在没人欺负你的。”大恶魔说。
大恶魔是第十七层实力最强大的恶魔，她本来想去第十六层试试看的，没想到捡了个小崽子，就只好在这安家了。
“好久哦。”小魅魔看着还有些失落，“外面好无聊，还不如练剑呢。你太强了，其他恶魔每次看见我就跑了。”
大恶魔畅快大笑，“老娘就是厉害！”
大恶魔牵着小魅魔回了恶魔屋。
堕天使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
他知道，这也许就是最后的美好了。
果然，下一刻，梦球空间破碎。
椅子上的堕天使睁开眼。
他看着满地的碎片，突然想起老师的话。
“绮这孩子，他把……幸福和苦难分得很开。也许是潜意识也在保护那段回忆吧，他的十几个梦球，有一个是专门储存他和养母的生活的。
“但是也只有一个，他很少梦到。”
傲慢不是不想归还梦球。
但是他一遍遍的进入梦球空间之后，梦球己经支撑不住，十几颗几乎全碎了。
他看向手里那颗。
只剩最后这个，关于幸福的，就还给他吧。
＊
由于天使的强烈要求，应星带他参观起地狱来。
天使说：“我发现了，越往外的教堂规模越小，看上去废弃的时间也越长。”
“好像是，”应星笑了声，“说不准地狱就是以前的天堂呢。”
天使面容严肃下来，“有可能，我会回去看看有没有相关记载。”
“那还逛吗？”应星问他。
“逛吧，我想看看十七层。”天使说。
“十七层？”应星皱眉，“你看那干什么？那没什么好看的。”
天使因为与傲慢的约定，并不好告诉他原因，但坚持，“去一下吧。”
“好吧，但愿你不会失望。”
应星穿越地狱过道，到达十七层。
他看着空茫茫的荒原，有些疑惑，“现在恶魔的实力整体提升了吗？第十七层怎么只有这么点恶魔？”
天使支支吾吾，“我听说有恶魔来清理过。”
“你听说……”应星很轻松就猜出真相，“你才来地狱几天，你听谁说的？老师还是……”
“傲慢？”
天使立马闭了嘴。
应星走了好大一圈，发现他之前的那些“熟人”全都不见了。
这么精准，那就是针对他的了。
但是傲慢怎么会知道我的过去。
“本来还想顺路找熟人叙叙旧，没想到见不到一个人。”应星叹了口气。
天使体贴道，“那你要跟我聊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