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一惊，立刻把书合上。
天使的投影缓缓消失。
“老师，这个你去哪儿弄来的？天使不是无法进入地狱吗？”应星问。
地狱与天堂像是磁铁的两极，恶魔无法进入天堂，天使无法下到地狱。
据说天使可以去到地狱十八层，但应星从未在十八层见到过。
老师点点头，“对，他们还是进不来，所以这只是他的一个投影。”
“他是天堂这一届的天使长，想要到地狱调查一下近年天使堕恶数量增长的原因。”
老师拍了拍书，“我跟他做了个交易，我帮他想办法下地狱，他当你在考核世界的助手。”
“我能不要吗？”应星看着老师怀里的兔子。
兔子的耳朵毛茸茸，天使的翅膀硬邦邦。
小兔子也警觉地站立，“主人老师不要把我换走！我很有用的！”
老师有些忍俊不禁，她顺毛安抚了一下兔子，哄骗道：“你主人已经通过了一个魔王的考核，按道理你要开始转生了。”
小兔子很单纯，它失落地跳到应星手里，缩成一团。
应星观察着老师的表情，只得遗憾地摸摸兔子耳朵，“乖宝宝，转生之后能来找我吗？”
“嗯！”小兔子一下被哄精神了，它是主人最乖的宝宝。
“我要成为和主人一样的大魅魔！”它小小的兔眼踌躇满志。
应星摇摇头，“不要当魅魔。”
他捏捏兔子的小爪子，再次强调，“你当魅魔的话，就不要回来找我了。”
“啊……好吧。那我要当最结实的恶魔，以后可以挡在主人面前！”它的耳朵动来动去看着不太聪明。
“也行……”应星无奈地笑了一下，他手指最后不舍地陷进蓬松白毛。
他放下小兔子，“那就再见了。”
话音落下，小兔子已经消失了。
老师见他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想了个办法，“要不我再和这个天使长说说，让他投影成一个兔子？我相信他不会介意的。”
应星微睁大眼，“千万不要！我怕我以后会对兔子过敏。”
“天使变成兔子也不会可爱的。”他说。
“那好吧，其实我感觉天使也挺萌的呢。”老师嘀咕着。
“好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新助手。”她说。
“像现在这样书页合上的状态就是强制投影关闭的，他不会知道你在干什么。”
应星露出一抹笑。
“他和你的小兔子有很大的一点不同。”
“你的小兔子只能检测到你自已的考核进度，也就是好感度。”
“而这位天使长，他知道那四个称号魔王的考核进度。”
应星眼神一亮。
但他很快想到一个问题，“但是他会不会给我报假数据？”
老师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她语调谨慎而庄重。
“天使不会说谎。”
应星满意地翻开书页。
“还有一件事。”老师一手把书合上，应星抬头，老师的神色变得极为严肃。
“绮，你现在还是想要实现之前那个愿望吗？”
“当一个称号魔王已经足够辛苦了。”
应星一怔。
他的愿望。
满腔野心的魅魔跨出地狱之门。
应星与记忆里那个自已一起开口：
“我要我要傲慢者低头，嫉妒者分享，懒惰者奋起，贪婪者知足，暴怒者温柔，暴食者节制。我要荣耀为我俯首。”
“老师，我从未改变我的想法。”
“我会成为地狱领主，我会让所有恶魔为我俯首称臣。”
地狱领主，是只存在于天堂图书馆不知名书册记载中的存在。
传说中会有这么一个恶魔。
祂比称号魔王出现的更早，统领整个地狱，代表地狱与天堂对话，可以无限制地穿越两界。
祂赋予最强的恶魔称号，才有了称号魔王的出现。
这是事实还是假设，无从考证。
至少从恶魔开始使用文字的万万年之后，地狱都没有出现过地狱领主。
但老师确定这是事实。
地狱和天堂是磁极对应的两端，天堂有天使长，地狱也会有它的主人。
万万年没出现，只是因为祂遗失了。
老师温和地笑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她伸出一只手，摁上书的封面，确定它没有一点会被风吹开的可能。
“好孩子，地狱领主除了要得到所有称号魔王的承认，还需要更多的东西。”
“称号魔王的考核结果是与他们共事的魔王给出的。”
“相应的，如果你想成为地狱领主。”
老师敲了敲书册，“你需要得到他的认可。”
“这会很辛苦，因为没人知道天使会怎样认可一位恶魔。你还要坚持吗？”她再次向应星确认。
“老师，我从未改变我的想法。”应星对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