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问出了什么？”没闻到臭味，应星终于可以喘气了。
“就问了有多少人，有什么武器，领头的在哪间房。”盛瑞章说。
意外地，他居然猜到了应星的心思，“你还没放弃谈判？”
应星盯着他不说话。
盛瑞章撇开视线，说：“谈判也不是不能用，但是也分场景。”
“比如？”应星等着他的见解。
“自已回去查，解释起来费劲。”盛瑞章说。
应星没好气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说超过20个字的话。”
“我真的很好奇，你这种少言寡语、话一长就懒得说的人，为什么要叫盛瑞章这个名字？”
“名字又不是我取的。”
言下之意，他也不知道。
“那是谁取的？”应星问。
盛瑞章避而不答，“休息够了吧，准备走了。”
应星微微睁大眼睛，问：“这回能带上我了？”
“嗯。”盛瑞章肯定，开始检查房间。
应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你以后还是说‘对’或者‘行’吧，别用‘嗯’。”
“为什么？”
他胡乱扯了个理由，“因为听上去很敷衍。”
盛瑞章回头看他，很是无语的样子。
其实不是这个理由。
“嗯”字是从胸腔发出来的，带有奇妙的共鸣，从盛瑞章这种惜字如金的男人嘴里出来，显得格外性感。
应星时常觉得盛瑞章像是石头上小憩的豹子。
你以为他在懒洋洋地休息，实际上浑身肌肉都在蓄力，在机会来临时冷不丁暴起一击。
这么想着，应星又否定自已。
不，不像豹子，盛瑞章的战斗力应该是老虎，一巴掌扇死个人的那种。
“你走不走？”盛瑞章不耐烦地看着他。
你看，连耐心都跟猫科动物一样短暂。
“走。”应星回道。
应星和盛瑞章换上黑夹克门的统一制服，方便隐蔽。
盛瑞章在刚刚那间房里解决了3个人，还剩15个，其中有9个负责边缘布防，有枪。
盛瑞章对应星说：“你把我外套穿上。”
“为什么？”应星冒出疑问，“我不想穿，你外套太大了，行动很不方便。”
“爱穿不穿，死了我正好不用还钱。”盛瑞章冷声道。”
应星把外套揣在怀里，“你这人说话挺不好听的。”
“呵，”盛瑞章冷笑，“反正你好赖话都不听。”
盛瑞章纵步向前，他内心隐隐有些焦躁，让他忍不住速战速决。
他改变了原来的计划，步子一拐，走向那个最豪华的屋舍。
这间屋子开了好几扇大窗，窗外布置了许多景观花卉，看起来很费心思。
天色稍暗，是个潜行的好时机。
盛瑞章带着应星避开窗户视区，渐渐逼近。
屋子非常安静，最好的隔音材料也难以做到。
盛瑞章握紧手中的武器。
“砰——”
“闪开！”应星叫道。
盛瑞章在他开口那一刹那已经错开了身体，原来的位置留下深深的弹坑。
.408CheyTac子弹，常用于高精狙。
狙击手。
为什么会有狙击手？
疑问在盛瑞章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丢下一句“穿上外套躲起来”就破门进屋。
房内的人没想到有这个变故，惊叫起来。
盛瑞章将两人打晕，应星接力绑住两人。
黑夹克集合。
盛瑞章拔刀相向。
黑夹克的拳脚功夫在盛瑞章眼里就是三脚猫功夫，多好的武器在他们手里也是一群废铁。
他拳拳到肉，恰中要害。
没几下，地上就倒了一片人。
就剩最后几个，盛瑞章心一悸。
子弹破空声——
“滋啦——”
盛瑞章愕然低头，接住了直往怀里扑的应星。
那枚射向他的子弹没有打中他。
盛瑞章迅速将余下几人制服。
他疾步走向蹲着的应星，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他妈有病？有子弹我不会自已躲开？你冲着我扑过来有多危险你懂吗？我告诉你你刚才要是没——”
应星单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比了个2。
“你还是别说超过20个字吧，太吵了。”
“我不穿外套我肯定不会来救你啊。”
盛瑞章怒目而视，扯下他的手，把他推进房子里。
他拉开外套，在应星的抗拒下掀开上衣，检查被子弹打到的地方。
看起来一切正常。
“有没有不舒服的？”他还是问。
应星刚摇摇头。
“砰——”
又是一枪，这枪射在门口。
应星皱眉，“不是结束了吗，怎么还有枪声？”
射在门口，这是挑衅。
盛瑞章走到门口，拾起弹壳，弹壳的边缘有一个小小的圣诞树。
他盯着那棵圣诞树，眼眸一片暗沉，“我知道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