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一落地，应星将手机开机的一瞬间，涌入好几条信息，未接电话也有数个。
其实在机场的时候他手机就在狂震了，只是他一直没有理会。
消息大部分都来自谢云舟。
——接电话
未接电话，响铃46秒。
——回我电话，我知道你能看到
——你就算生气也不用做这种事，我不会管你，而且你又有什么理由生气
——那个秋令营不适合你，我给老师打过招呼了，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下一条消息隔了比较久才发出。
——负责的老师说你在两周前就报名了？
——你算好了时间？
两周过完，他们的契约也就到期了。
八个未接电话。
——挺好的，死了别让我来收尸。
应星啧啧称奇，这简直不像是谢云舟会说的话。
这么想着，一条消息又送了进来。
——你可以随时退出
嘴比钻石还硬的男人，明明心里担心得要死，嘴上却不肯服半点软。
不过这次秋令营确实不同。应星摁灭屏幕，从背包里拿出安全责任书交给带队老师。
从下飞机开始，他们就被带到一个很偏远大平房，老师解释这是他们的补给站，如果生存营期间坚持不下去，可以回到这里。
他们没有做长时间的停留，短暂休整过后，所有同学被两两分组，带上了不同的车。
应星落地前数过人数，这次参与的同学只有六组，而且大部分人都是生面孔，甚至有一位同学还是落单的，只能和老师一组。
应星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他已经得到了老师的保证，不应该再疑神疑鬼了。
这种活动人少是正常的，他也不可能把全校同学都认清楚。
他走在最后，忍不住又向老师询问：“老师，戈壁这种地方，我们不应该结伴更安全吗？”
老师温柔地回复：“我们安排了专人，人越多的话越难看顾的。”
“好的。”应星找不出疑点，只得点头，跟上前面的盛瑞章。
他们的车是第二辆出发的，车内除了司机还有一个穿着黑夹克的男人。
黑夹克坐在副驾，途中没说过一句话，应星多次搭话都没见对方回应。
他原本还心存警惕，但在几个小时平安无事的车程后，他也逐渐放下心来。
应星揉揉眼睛，对盛瑞章说：“我好困，先睡会，要是到了或者你困了，可以把我叫起来。”
盛瑞章答应了，应星安然睡去。
睡梦间，应星隐隐约约听到一点动静，但实在太困，他眼睛根本睁不开，于是又放任自已睡过去。
“醒醒，换你开了。”冷淡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应星睁开眼，才发现盛瑞章根本不是在他耳边说的，他坐在驾驶位呢，只是他叫的太大声给了应星错觉。
等等？
驾驶位？
应星一下清醒了，他环顾车内，没找到一星半点司机和黑夹克的身影。
“司机他们呢？”应星问。
“被我扔下车了。”盛瑞章平静地回答。
“被你扔下车了？”应星诧异地重复。
“为什么？”
盛瑞章有些不耐烦，他敷衍道：“没有为什么。”
“盛瑞章！”应星提高音量，“我们是搭档，我还是你债主！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说话？”
盛瑞章轻嗤了声：“我要有你这种搭档早死八百回了，警惕心跟小孩儿一样。”
“他们偏离路线，想打晕我，被我反杀，把他们扔路边了。”
应星抿着嘴角，问：“什么时候发生的，我不应该一点都没察觉。”
“不应该……”盛瑞章笑了声，从座椅旁边掏出了个东西，扔给应星。
“看看。”
应星接住，拿到眼前端详了下。
这是一个电子香薰，正悠悠然地冒着香气。
他欲要凑上去嗅闻，被盛瑞章一手拍开。
盛瑞章睨着他，“还敢闻？”
应星拔出香薰的电池，说：“助眠的？”
“助死的。”盛瑞章没好气地说。
“下来，换你开了。”他回到最初的话题。
“行。”应星边说边打开车门，“你没开多远吧，我们最好……”快点回去。
应星脸色陡然一变。
车门外，窗外尘沙飞扬，的岩石在远处矗立。
与出发地截然不同的风景，这里是戈壁滩。
他惊声问：“你把车开到哪了？！”
盛瑞章也下了车，闻言歪了歪头，“也就离补给站一千多公里吧。”
他手搭上车门，挑着眉看应星，像是不明白应星为什么又生气了。
“不是你说往前开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