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现任执行董事被抓的消息传遍海川大。
与此同时,应星成为当期的执行董事,任期西年。
……
“许苍,待会帮我约个教育学专家。”应星说。
许苍是霍斯派给他的人。
应星见人要出去,突然想起一件事,问:
“我手底下并没什么人,我很好奇你每次是怎么完成我的任务的?”
许苍低头回道:“霍谢盛尤的关系我都可以用。”
应星笑了声,“行,你注意安全。”
许苍退出去后,应星接到了个电话。
盛瑞章他爸的。
应星前两天跟他通话了一次,求盛父帮忙办了件事。
电话接通,那头立刻传来亲切的问好:“小星好啊。”
应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说:“盛叔叔也好。”
盛父:“你之前说的海川大改革计划书,我帮你往上递了。”
“我探到的口风是,那头早就有意向动海川了。”
“这是这里面水很深,他们暂时无从下手。”
两人又谈了些细节,临到挂电话前,盛父遗憾地说:
“可惜我之前不想淌这浑水,离开了校董会,不然我现在还能来帮你。”
“兹事体大,你要小心啊。有什么能用上盛瑞章的地方尽管使唤他!他这人耐造。”
应星笑说:“谢谢叔叔,我这暂时还能应付。”
盛父长叹一声:“是我该谢谢你啊。前几天盛瑞章都会主动打电话了。”虽然是来要人办事的。
“反正,你千万小心,别着急慢慢来。”
应星笑着应声。
秘书敲门,“老板,楼下有人找您,他说他是谢云舟。”
“叔叔,我先挂啦?”应星道别。
“哎哎好。”
他放下手机,对秘书说:“让他上来。”
……
几分钟后,谢云舟坐在应星对面。
应星给他倒水。
应星突然笑了下,“你不觉得这场面很眼熟吗?只是如今,我们的位置颠倒了。”
他把水推过去,刁难:“你预约了吗就来见我?”
谢云舟轻轻地冲他眨眼,说:“也算是有吧。”
“嗯?”应星疑惑地看他,“我怎么不知道?”
谢云舟轻笑:“你不是要找教育专家吗?我是学教育学原理的。”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客观事实,“专家称不上,但我也拿过几个奖。”
“而且……”他倾身向前,语调幽幽,“我能做的比专家更多。”
应星把他推回去。
“说正事就别蹭来蹭去的。”
他视线下移,骂道:“腿也给我收回去。”
谢云舟遗憾地坐了回去。
随即,他进入角色,严肃了脸,问:“尊敬的雇主,您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吗?”
应星与他谈起了海川大的改革。
他说:“在这场改革里,最关键的是要削弱海川大里的贵族属性。”
谢云舟撑着头,听着应星描绘的宏伟蓝图。
他谈到了稀释贵族学生比例、基础建设开放、过渡时期的毕业政策,甚至还有后续推动海川大转公办的计划。
他说了很多很多。
他面面俱到,无可指导。
谢云舟赞叹:“你真是一位令人省心的咨询者。”
“但是——”他话锋一转。
“具体怎么完成,完成难度有多大,你有想过吗?”
应星停下喝口水润嗓子。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请你来只是想知道,这些计划如果实施下去能不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谢云舟又为他倒了杯,送到应星手边。
和他体贴的动作相反的,是他稍带强势的语气。
“我也说了,我能做的比专家更多。”
“你知道光是你刚刚说的第一条,削减学费对外扩招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吗?”
谢云舟的音色很冷:“海川大在一些人眼里,不是学校,而是一个投资产品。”
“大额的学费收入是其一,下一代的人脉发展是其二。”
“这些人就是校董,注资维持整个学校运营的人。你把他们的蛋糕摔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应星看着他:“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无非就是撤资,取消一切由他们提供的福利。”
“我己经联系好了教育基金会……”
谢云舟抢声:“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要怎么办?”
“你是觉得他们会放任你摔了蛋糕?还是会吃了闷亏后乖乖走掉?”
“你不知道你现在处境多危险吗?”
应星慢悠悠地喝了口水,“……不是有你们吗?”
“这些天我身边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谢云舟忽地笑出来,笑得很明媚,灿烂的笑为他那张冷淡的脸增色不少。
他低下头,凑近应星放在桌上的一只手。
他轻嗅着温热的皮肤蒸腾出的气味,鼻尖偶尔蹭到皮肉。
他趴下来,目光柔柔地看向应星,“你真是知道我们想听什么话。”
谢云舟把亮着的手机摆在桌上。
应星低头一看。
这是个群聊电话,目前在接听的,除了谢云舟,还有三个人。
“这件事真的很危险,所以多看看我们,多依赖我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