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府。
言朗满府地找人,终于找到了自家少爷,“爷,原来你在这!”
谢承烨嘴里叼着个狗尾巴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言朗探头,“看啥呢?”
“看什么?当然是看月亮,你挡着我了,快把你的狗头挪开。”
“哦!”
谢承烨自言自语道:“今天是满月。”
“满月咋了,每个月都能看到。”
先前在军营里的时候,谢承烨也常常看月亮,言朗也搞不懂这月亮有啥好看的。
言朗的评价是不如看大饼,一样的圆,好歹饼看着还让人有胃口!
“说了你也不懂,言朗,你觉得月亮那头有什么?”
“这我哪晓得,大概是嫦娥、玉兔、月宫?爷,老实说你是不是遇到啥伤心事了?该不会是今日在飞花宴上被哪个姑娘伤透心了吧?”
谢承烨有被戳到痛处,“言朗!你真的嘴好碎!”
“哈,爷你急了急了!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哈哈哈爷你也有今天!”
谢承烨坐起身,“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是哪家的姑娘啊,这么厉害,还能伤到你?”
“……反正是我先做错事了,我好像搞砸了一个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的计划。”
“那就去道歉啊!想尽一切办法弥补!”
“我也想啊!”谢承烨委屈巴巴,“可是……可是她让我离她远点,怎么办?”
“爷,我没听错吧?她让你离远点你还真就离远点了啊,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咱们府内常言道,树要皮,但谢承烨一定不要脸,爷你应该继续使劲往上贴才是啊!”
谢承烨被言朗的一番话点醒,“是哦,反正我也不要脸。”
少年脸上的愁云一下子消散,他的身后是一轮圆月,而圆月向来代表的是圆满。
“唉,许娇娇,没办法了,可能小爷我这人……就是贱吧。”
言朗欣慰地看着自家少爷。
“对了言朗,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言朗敲了下自已的脑袋,“瞧我差点忘了!不过不是我找你有事,是老爷找你。”
“我爹?”
“对,老爷他现在应该在书房等你。”
“行,我知道了。”
谢承烨来到书房,象征性地敲了几下门,便直接抬脚迈入,“爹,你大晚上的找我干嘛?”
“臭小子,我喊你还要理由?理由就是我是你老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
谢承烨插嘴道,“爹,你不会想给我催婚吧?那我先拒了,我有心仪的人了,我要为她守男德。”
谢蘅仿佛听到什么惊天大笑话,“滚你的,也不照照镜子,哪家姑娘会眼瞎的看上你?!我是来找你谈正事的,你最好收收心,别总是时间浪费在玩乐上,你以后是要接任我的位置的……”
这边谢蘅滔滔不绝地说,那边谢承烨眼神乱飘,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突然在桌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
是一封完完整整未拆的信。
“爹,我前几天留给你的这个信,你没有看吗?”
“最近北漠那边……”谢蘅说到一半被打断,很不耐烦,“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看你写的那些屁话,有什么事直接和你娘说不就行了?”
谢承烨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那、那就是说,不是您将许娇娇的名字添到飞花宴名单上的?”
他上次来书房找谢蘅,本来想问谢蘅在飞花宴上能否再要个名额,谁知谢蘅不在,于是他便留了封信在书桌上。
谢蘅一记爆栗挨谢承烨头上,“真以为你老子我手眼通天什么事都能办到呢?!当今公主的名字是你说加就能加上的?!”
谢承烨挨了打,却笑出了声,“哈哈哈……太好了,不是我!”
“你发什么疯呢,神经兮兮的,鬼上身了?算了,和你没得谈,别在这碍我眼了,快滚去睡觉!”
“遵命!”
谢承烨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脚步,他好像忽略了一个事情。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如果,如果连他爹都没有那个权利去修改人名,那会是谁将许娇娇的名字加上去的?
飞花宴第三日。
今天是狩猎,许娇娇本是不想来的,原因无他,要爬很长一段的台阶。
猎场设置在矮山脚,四周是一片树林,而观席设在高处,以便俯瞰整个猎场的情况。
许娇娇磨磨蹭蹭爬着台阶,忽而愣住。
鼻尖飘来一阵淡淡的君子兰香,她仰起头,对上一双清凉的眼眸。
萧以南俯身,向她伸出左手,“来了?”
“三皇兄?狩猎应该都开始了吧,你怎么还在这?”
“当然是在等你。”
许娇娇搭上他的手,“你就这么确定我会来吗,万一我不来咋办?”
“那我便一直在这等到飞花宴结束。昨日是不是受委屈了?”
“也、也不算吧,充其量就是个乌龙,反正挺意外挺突然的,杀了我个措手不及!”
“那件事我会去查,不过以防万一,你今日就一直待在我身边,这样我也能省心些。”
“……好。”
恍惚间,许娇娇生出一种错觉,好像只要有萧以南在,万事皆可平。
格外的安心。
萧以南特地安排了一个离萧晟很远的观席,还美其名曰:不想看见会晦气的人。
哄堂大孝了家人们。
萧以南故作可怜,“怎么,难道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好吗?”
许娇娇转过头,“别这么看着我,卖萌可耻、撒娇犯规!”
他翻脸如翻书,“呵。”
许娇娇注意到一旁石桌上摆着的东西,指着问,“这些是啥?”
“烤鸭、龙须酥、西湖龙井茶饼、钱塘茶冻、唐菓子、绿豆糕、长安透花米糍……”
“我的天,这么多东西?”
“上次见你在外祖父家很爱吃这些东西,刚巧叔伯他们从外地又带了许多特色茶点回来,便托他们送了点。”
“三皇兄,你对我可真好,”许娇娇一本正经地望向萧以南,“你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