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像往常一样昏昏沉沉来上课。
她突然注意到,“那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小池子?”
不大不小的池子里,饲养着数十条锦鲤,红白相间,鳞光闪烁。
“也不知道是谁,还挺有闲情雅致。”
许娇娇眼巴巴地看着,伸手却发现旁边的鱼食篮空了,她无奈起身,刚准备走人,旁边就递来一包鱼食。
“想喂鱼?”
“陆老师!”
许娇娇十分不客气地接过,撒到了锦鲤池里。
鱼群一拥而上,全都聚在了她面前。
“陆老师,你怎么还随身带着鱼食?”
“这些鱼是我养的。”
“哇,你好闲……哦不,你好有爱心啊,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喜欢小动物,又是小猫又是小鱼的。”
陆云拦说话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因为我不喜欢死物,在我眼中,人便是死物。”
“啥?为什么人是死的?”
陆云拦将手探入池中,无意地拨弄,“因为人没有良心,你可曾有想过乌云,还有其它那些被你收留的猫,将硕大的宫殿腾一处位置给它们,这对于你来说无足轻重,可它们会因此对你永远忠心真诚,我不过随手撒点鱼食,可哪怕鱼的记忆短暂,却仍记得是我经常给它们喂食,就算我空手而来,都会聚于我面前不散,但这世上之人,为了几两碎银,一点蝇头小利,半点功名,便可背信弃义,恩将仇报,你说,人和死物有何区别?都没有心,不过是多了一口气罢了。”
许娇娇哑口无言,仿佛被他的这一番话扼住了喉咙,甚至还有种很想窥探他过去的冲动,看看究竟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悲观。
“进去上课吧。”陆云拦抽出手,拿出手帕擦了擦水。
“好……”
陆云拦看着许娇娇进学堂的背影,若有所思:但是,你似乎有些许不同。
这次的月试,池念得了第一,许娇娇小有进步,勉强过了及格线,谢承烨依旧吊车尾。
“池念同学的文章,不仅用词造句得当,思维辩论也很独特新颖,语序逻辑连贯顺畅,值得所有人去学习,”陆云拦意有所指,“某些进步的同学也请继续努力,上升空间还很大,不要沾沾自喜,至于垫底的同学……希望你能把心思用在课业上,别太自以为是了。”
谢承烨听到这话,嗤笑一声。
谢承烨周围的几个都是些地位不如镇国将军府,想巴结他的学生,见谢承烨面露不悦,立马替他打抱不平。
“池念一个女的,考第一有什么用,有句话说得好,女子无才便是德!”
池念毫不客气回道:“蠢货,它上面一句是男子有德便是才,照你的理解来评价的话,你既无德也无才,真是个废物。”
许娇娇立马附和,“就是就是,这位同学,我看触景生情四个字你就占俩——触生!”
“噗——”谢承烨本来还在郁闷,被许娇娇这句话逗乐。
“呵呵,我说的难道有错?女的学再多有什么,最后也是嫁人,我就算不学也能捞个小官职当当,有功夫坐在这,还不如去看看《女诫》《女训》,为你以后的夫家……”
那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远。
谢承烨擦了擦鞋子,感到晦气,“我宁愿听狗叫,你祖宗听到了都要掀开棺材板骂你一句老封建。”
这场闹剧止于谢承烨的一脚,大家又重新把心思放在学业上。
尤其是池念,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每日都早早来书院学习,散了学又立马不见人影,不知道是去忙什么。
许娇娇叹气……想和池念说句话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