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把清晨的教室映照得十分清新明亮。
国语老师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试卷,脚步铿锵地走上讲台,声音清晰而不容置疑:“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收下去,接下来进行随堂测试。”
话音刚落,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有人抱怨,有人叹气,更多的人则一脸生无可恋地慢吞吞回到座位上。
“如果你答应我一个要求的话,我就借给你抄哦。”
坐在我旁边的千早爱音忽然凑了过来,双手托着下巴,嘴角微扬,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
“不需要,你考得还不一定有我好。”我不假思索地回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骗人吧!你不是一直在看小说吗?老师上课的时候我可从来没见你认真听过。”
她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显然对自已的实力信心满满,却完全低估了我这位重生者的底蕴。
我只是轻哼一声,懒得再争辩。
试卷很快被前面的高松灯传到了我的手里,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直接埋头开始答题。
试题的内容对我来说并不算难,笔尖在纸上飞快地划过,教室里只剩下沙沙的写字声和偶尔翻动试卷的声音。
三十分钟后,我在旁边千早爱音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第一个交了卷。
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从天而降的怪物,而我则无视她的震惊,回到座位上重新拿出小说,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
正当我看得津津有味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吧”声,像是什么东西断裂了。
我抬起头,发现坐在我前面的高松灯正愣愣地盯着手中笔头断成两截的铅笔,一脸茫然,仿佛被定格成了一座雕像。
我微微叹了口气,放下书,弯腰从笔袋里拿出一支备用铅笔,悄悄放在她椅子旁边。
随后,我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她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一颤,转过头来,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惊讶和无措。
我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她脚边的铅笔。
她愣了几秒,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弯腰捡起铅笔,随即递还给我。
我摇了摇头,用手挡住她的动作,指了指她断掉的铅笔和未完成的试卷,示意她继续考试。
就在这时,讲台上的老师忽然抬起头,目光犀利地扫向我们这边:“考试不能交头接耳,把头转回去!”
高松灯顿时慌乱不已,转过头去,手里紧握着那支铅笔,耳朵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重新翻开了手中的小说,继续我的“品尝”。
放学后,千早爱音和那三名组乐队的朋友站在一起,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仿佛在讨论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隐隐约约可以听到“Live House”“乐队成员”“CiRCLE”“RiNG”这些词语从她们的谈话中飘出,像是某种神秘的暗号,让人不禁好奇。
谈话结束后,千早爱音快步走向我,脸上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神情。“走吧。”她的声音清脆又充满干劲。
看到她过来,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开始慢吞吞地收拾自已的东西。
“我们去找高松灯组乐队吧,我刚刚听说只有她还没有组乐队。”她的眼睛闪着光,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
“行吧,她在哪里?”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暗叹,看来我已经学会逆来顺受了。
“今天是她值日,我刚刚看见她去倒垃圾了,我们现在可以追上去。”千早爱音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拉着我往运动场方向走去。
运动场旁边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清香,微风拂过,带来几分凉意。我们很快找到了高松灯。
她正站在社团活动室大门前,仰着头,目光专注地盯着门上方的一个喜鹊巢,巢里几只幼鸟叽叽喳喳地叫着。
她的表情柔和,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完全沉浸在这片小小的自然景象中。两大袋垃圾随意地放在她身后,显得有些滑稽。
“找到了,那个,高松灯同学……”千早爱音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抬头思索着如何开口,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已前面挡着的垃圾袋。
“笨蛋,等一下——”我连忙提醒,但还是晚了一步。
“唉?啊——”千早爱音惊呼一声,脚下一滑,重心瞬间失衡。
她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最终还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幸好不是脸先着地,但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让我不禁皱了皱眉。
“好疼……”她嘟囔着,表情有些委屈,眼里隐隐泛着泪光。
“摔到了吗?”高松灯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快步走了过来。而我则赶紧弯下身,把千早爱音扶了起来。
“看来没什么事,只是膝盖磕破了一点皮。”我仔细检查了一下,松了一口气后说道。
“创可贴……”高松灯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转身朝社团活动室跑去,脚步匆匆,背影显得有些急切。
“等下——”千早爱音想叫住她,但声音还没出口,高松灯已经跑远了。我们对视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把她留下的垃圾倒掉。
“我记得她好像是天文部的吧,只有她一个人。”
我一边回答千早爱音的疑问,一边挽着她的手,朝社团活动室所在的那栋楼缓缓走去。
前面就是天文部的活动室,推拉门半掩着,门缝中透出几缕温暖的阳光。屋内隐隐传来轻微的窸窣声,显然有人正在活动。
“高松同学,垃圾我帮你倒掉了哦。”千早爱音轻轻探进头,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明朗笑容,语气轻快。她的眼睛快速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房间中央的高松灯身上。
高松灯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子,显然是被经常使用的模样。盒子里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各样的创可贴。她抬起头,看了千早爱音一眼,带着有些拘谨的笑容。
“你想要哪个?”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丝温柔的询问,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铁盒向前递了递,仿佛里面装着的不是创可贴,而是某种珍贵的宝物。
“我可以用吗?”千早爱音眨了眨眼,有些惊讶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高松灯点了点头,动作轻缓而笃定。
“那我就不客气了。”千早爱音笑着从盒子里挑出一个带着企鹅图案的创可贴,捏在指尖细细打量了一番,“啊,我喜欢企鹅。”
“这是纹颊企鹅。”高松灯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语气中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纹?”千早爱音歪了歪头,显然对这个名字感到好奇。
“你看,它脸颊两侧有像胡子一样的花纹……”高松灯的声音忽然变得流畅起来,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她从盒子里拿出更多种类的企鹅创可贴,一一展示给千早爱音看,并认真地讲解它们的名字、习性和分类。
她的眼神专注,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热情,甚至连脸颊都微微泛红。
“高松同学也喜欢企鹅吗?”千早爱音看着她滔滔不绝的样子,有点流汗,忍不住插话问道。
“唉,倒是觉得……挺可爱的。”高松灯忽然顿了顿,垂下眼帘,声音也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确定。
“为什么没自信?”千早爱音微微挑眉,语气中透着些许关切。
“我只是在收集。”高松灯抿了抿唇,像是在组织语言,“我可能只是喜欢找到的感觉。”
千早爱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轻轻靠近高松灯,语气柔和地接过话题。
“找到的感觉也很好啊,说不定这就是一种特别的喜欢呢。”她的话语轻柔,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肯定。
高松灯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千早爱音,似乎有些意外,又像是得到了某种安慰。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身上,整个活动室仿佛都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社团活动室内,墙壁上挂着几张上一任部长留下的Roselia演出海报,泛黄的纸张边缘微微卷起。海报上的人物栩栩如生,仿佛还能听见她们舞台上的歌声与掌声交织的回响。
千早爱音正坐在一张木质椅子上,双腿交叠,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日志,封皮写着很多名字——那是历任天文部部长的日志。
“天文部经常会有不可思议的……或者说是有个性的成员啊。”她忽然抬起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和些许调侃,同时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好奇。
“你们要入部吗?天文部就只有我一个人……”高松灯在感觉到她的好奇后果断问道。
但在得到“我考虑一下。”的回答后,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自已的衣角,目光游移不定。
此时,我站在门口,感到一阵莫名的局促。
两个女孩子聊得热火朝天,气氛融洽得让我觉得自已像个局外人。
我悄悄向后退了几步,试图让自已从这场景中抽离,但又忍不住好奇地偷瞄着她们。
几分钟后,房间里的对话戛然而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千早爱音一脸坚定地拉着高松灯走了出来,眉头微微蹙起,脸颊因为用力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快来帮我一起拉着她!”她一边喘着气,一边朝我喊道,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去唱卡拉OK了!”
“啊,我可没听说过这件事……”我愣了一下,话还没说完,就被她那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怵,心里暗暗叹气,知道自已恐怕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