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领导们这下全都坐不住了,周校长拍桌,“继续说。”
“廖红丽她爸是我们公社的领导,她妈是妇女主任,她大伯是生产队队长,舅舅是县里的领导,姨妈是我堂姐高中班主任。”
“她家里长辈全都是当官的,廖红丽高考只考了320分,连专科线都差一截,她家长辈半路截了我堂姐的录取通知书,让廖红丽冒名顶替她的名字上学。”
“他们家当时还想动我的录取通知书,想让另一个亲戚顶我的名字来读书,但我运气好,我爸爸的同学在邮局工作,他将录取通知书首接送到了我爸爸手里,他们这才没有顶替成功。”
“我堂姐运气没这么好,录取通知书被她班主任,也就是廖红丽的姨妈截下了。”
“我堂姐学习成绩是我们县里最好的,当时跟我对过答案,比我考得还好。我上了京大,她却没有考上大学,她觉得中间定出了岔子,堂伯带着她跑去教育局查,这才知道她考上了,录取通知书早下来了。”
“他们跑去学校问,结果廖红丽家里这些当官的首接承认了,用权势逼着我堂姐让出名额,还威胁他们不准声张,要是说出来就不让两个堂弟读书,还威胁要将我们全族赶出公社,让我们全都成为黑户。”
“我们只是普通农民家庭,根本干不过他们,堂姐刚开始是不同意的,坚持要上告,他们就用权势逼迫,搞得家里连下地干活都分不到工分,他们还故意刁难叔伯亲戚,不准我们的弟弟妹妹们读书。”
“堂姐没得办法,只得将名额让给她,让她顶着廖玉的名字来上学。”
“廖红丽她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以前是小红队的成员,成天不是诬陷这家,就是喊口号抄那家,连一篇像样的文章都写不出来,普通的数学题也做不出来。”
“她来到京大后,所有的作业都是我做的,竞选学生会的资料全是我写的,连昨天的道歉书都是我写的,她只是抽空抄录一份。”
“我昨天写的道歉书没有错别字,是她自己抄都抄错了,她刚刚找我麻烦,揪着我打,怪罪是我故意害她。”
“我一个人精力有限,有时候实在抽不出时间来帮她做作业,她就发脾气打我,我要是稍微反抗,她就打电话回家给长辈告状,拿我家里来威胁。”
廖洁家里也有弟妹在读书,爸妈都是务农的,完全没能力对抗廖红丽家,她其实无数次想跑来周校长办公室举报,但怕父母弟妹们遭报复,所以一忍再忍,首到忍到今日。
事情交代清楚了,不用查也基本确定廖洁说的都是真实的。
后续交给学校来查,洛寒酥不插手,她只问了廖红丽一个问题:“我的名字是谁让你填到校运会上的?”
廖红丽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他们家也完了,这全都是拜洛寒酥所赐,愤恨的瞪着她,紧闭嘴巴不说。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
洛寒酥冷笑了声,也不强求她,“你不说,我尊重你,不过一切后果皆由你自己承担。”
话落后,对周校长说:“周校长,借一步说话。”
在隔壁办公室里,洛寒酥跟他低声耳语了两分钟,商量好了些事情后,她赶着回教室了。
当天廖红丽冒名顶替廖玉上京大的事传开了,这件事犹如一颗原子弹落在京大,在校园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件事情影响恶劣,京大将此事作为典型登报公示全国,还公布了举报热线,以京大为首的所有大学及中专高中开启内部排查,那些通过不正当手段冒名顶替上学的全瑟瑟发抖了。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不得了啊。”
班长拿到了第一手消息,一进教室就跟大家分享:“不止廖玉,我们学校还有一个冒名顶替的。”
全班异口同声:“谁啊?”
“也是中文系的,新闻学专业的王赋。”
“啊?王赋?那个长得挺俊俏斯文,温文尔雅的男生?”
宋敏参加社团活动时,跟对方打过交道,满脸不可置信:“他也是冒名顶替别人?我跟他接触过,他挺有文化的,也有社会阅历,能说会道挺有才的,会不会搞错了?”
“他的情况跟廖红丽不同,他是自己凭本事考上京大的,但他本名不叫王赋。”
“真正的王赋是个不爱读书的草包,但家里很有背景,也是用他家人性命威胁他代考代读,逼迫他弄个名校文凭回去,真正的王赋好借此晋升调入机关单位。”
洛寒酥问了句:“他这种情况,学校怎么处理呢?”
“虽情况特殊,但还是违反了规定,他自己也没及时上报交代,当然也是开除学籍了。我刚也只打听到这些,具体的要等学校通报。”
“他好可惜啊。”
宋敏对王赋这人印象很好,很为他可惜,“应该开除的是王赋的学籍,不是他的吧。他真的挺有才华的,说话也有涵养礼貌,我感觉他出身应该不差,身上有那些读书人特有的气韵。”
“他家里长辈都是知识分子,但大都遭难不在了,只有个年迈的老人在了,王赋家里就是用他唯一的长辈威胁的。”班长听说了这个。
京大对这两个冒名顶替的学生处理很快,两个都被开除学籍,廖红丽的处罚要严重许多,她家长辈全部被抓,为她伪造身份证件的涉案干部全部被免职判刑,真王赋家里也全部被处理了。
学校也给真正的廖玉打了电话,重新给她发放录取通知书,让她带着户籍证件等来学校报到。
廖洁在这事上并未受处罚,跟堂姐通过电话后,立即跑来向洛寒酥道了谢,离开时还告知了点事,“廖红丽平时私生活混乱,每周末都出去玩,结交了些乱七八糟的朋友,我看到好几次是男的送她回学校,每次都是不同的男人,那些人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另外,她日常开销很大,花钱大手大脚,这些钱绝不是家里给她的,多半跟那些男人有关。”
“这些男人都是校外的?”洛寒酥多问了句。
“送她回来的是校外的,她平时在学校内也不检点,借着学生会干部的名义,没少去骚扰男同学。她宿舍里的同学因为这些事还跟她吵过架,点名骂过她不知廉耻,她们可能比我知道得更多些。”
“好,知道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