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众女有的没的说了一阵,我们便请辞离开了。于逶迤的山阶上走了段路,我笑道:“怎么样?”唐莹点头,“没想到她们竟还有着这样的一面。”我道:“我也是打了他们才发现的。这帮人行事或许偏执糊涂了些,但都是硬骨头。而支撑着天北城的不正是这股子悍不畏死又坦率的匪气吗?平时或许看不出来,但真到了份上,就出来了。”
“说是这样说,”唐莹道:“但想她们接纳我,怕还得要再走段路。”我道:“正常,慕强者的低头,从来都是要成果去换取的。毕竟她们都了解你太少,那样一剑只能换来改观,太菜了。”她笑起来,“毕竟是傀儡,而且如果不是剑灵也参与进去的话,连那道剑痕都得打折扣。若是我下场,就不是那个说法了,真的好气人…”
“出那一剑,感觉如何?”我问。
“很痛快,”她道:“丝毫没有自责的感觉。看来我以前是想错了,总把她们当作一群不值得我生气的人,就拼命内耗,每次被冒犯,我都强行要自已不生气,可结果偏又每次都气得要死,而一生气我就会自责。真是无间炼狱,往复循环,我都快疯了。”
我笑起来。她也笑,“真的,我觉得这就是一个无解的题。那些圣人是怎么做到的?光不生气,我就觉着好难。或许真如她们所说,我这里有点问题。”点了点脑袋。
“不是你有问题,而是你读书读傻了,”我道:“确切说是没学以致用导致的。”她受教的看过来,叫我继续。我道:“读书是要通过生活去求证的。你成天闭馆不出,哪会有体感。解决问题也呆得很。狗咬你,你是不能咬回去,但可以打嘛,这才是正解。一句’狗咬你难道你还咬回去’就把你拦住了吃哑巴亏。
“低层次的人,不对他们采取有效的措施,只会换来他们的变本加厉。人说白了,也是动物,具有攻击性,思考问题的角度本质上并没有改变,从来都是弱肉强食。这并没有错,而是遵从了动物的本能,全看你如何去应对取舍。天北民风强悍,你却错误地选择退让的方式处世,你要不疯就奇怪了。
“本来遇挫不忿就反人性,你还要再给自已上一道枷锁,生气了还要自责涵养不够。这不呆了吗?”她笑,听我继续道:“忍让这东西是要以目的性为前提的,如果条件不允许,那自然得忍让,但以你在天北城的地位,你需要去忍吗?这帮人不学无术,满脑子的肌肉,涵养对他们太出圈了,没这个概念,他们需要碰撞才会老实,不然的话,你的反击不会是那个效果。他们是帮胆气十足的人,你的不闻不问只会让他们觉着你是个异类对你水土不服。”
等她消化了一会儿,我才道:“总之,问题我已经指出来了,你也看到了效果,站出来做事,才是对你最好的救赎。毫不保留的说,那是一个很迷人的过程,通过做事去求证书里的东西,每证道一次就有一次的欢喜,而人一旦站出来就不会再回去,欲罢不能的那种感觉很美好,也很刺激…”
她笑起来,“探花哥哥,你是否过分陶醉了呢?听你这么一说,雯儿好有柳暗花明、豁然开朗的感觉。我决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