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廊尽头的休息室,风景不算好,几乎没有人过来的死角。
“你把我带到这儿来想干什么?”隔着毛衣和大衣,路唯蓁都能感觉到靳岑焰用力的指节。
她用力想去掰开靳岑焰的手指:“你放开我。”
话刚说完,门就被佣人敲响:
“抱歉,请问里面有人吗?”
一瞬间两个人的呼吸都凝固住。
腰后的门锁被拧了两下,突如其来的动静让路唯蓁往靳岑焰怀里一缩。
“好像没有人。”两个佣人对话,“这间怎么被锁住了?钥匙呢?”
“应该在仓库,不好找,等来电了再来开锁吧。”
园子突然停电,一时找不到原因,管家吩咐佣人找到院子里的客人逐一安抚,分发蜡烛。
两人脚步渐渐远去。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靳岑焰反手包住路唯蓁的手,摸了下她的袖口,“穿这么少?”
黑暗中,两个人看不清距离,靳岑焰微微俯身,又把人往怀里抱了抱。
她身上太凉了,甚至连头发丝里都能感觉到寒气。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路唯蓁抬头,说话吐出的温热气息直接喷洒在靳岑焰脸上,“你不是在相亲吗?”
因为心里那点怒气,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的脸靠的很近。
靳岑焰再次沉默下来,任由黑暗滋长那份躁意。
“相亲不是我的意思,我来了才知道的。”靳岑焰头又低了一些,“走个过场而已。”
路唯蓁看不懂靳岑焰,她分不清他是不是对每一个女生都如此云淡风轻。
她阴阳怪气地问:“谁都是你的过场?”
鼻息交缠,靳岑焰嗓音有点哑。
“你不是。”他话刚说完,就含住了路唯蓁的唇。
路唯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唔”得小声叫了一下,害怕有人,她又忍下了声响。
她想要推开靳岑焰,手上在用力,唇齿也紧闭着。
靳岑焰一手穿过她的发丝,精准地找到她的敏感点,顺着到后颈。
路唯蓁爽的微微张开一丝齿缝。
霎那间,靳岑焰的舌尖带着不容抵抗的力量狠狠碾压进去。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激烈而野蛮地勾缠,无法餍足。
路唯蓁从来没感受过这样的靳岑焰。
她睁大了眼,感觉自已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甚至忘了反抗。
他为什么突然吻她?
久违的触感让路唯蓁连挣扎都无法用出力气,她甚至能听到自已在他唇下细碎的呜咽。
唇齿分开的时候,他们在黑暗中相拥喘息。
“靳岑焰,你到底想干什么?”路唯蓁在他怀里质问,“你疯了吗?”
她应该把他推开的。
“蓁蓁,你是想我的。”靳岑焰看不见她湿漉漉的眼睛,湿漉漉的嘴唇,但他能清晰感受到路唯蓁回吻的舌尖。
门外的漆黑让感官无限被放大,池冽在游廊外用手机的光透过窗户照进客房:
“你们有看到蓁蓁吗?”
靳岑焰将路唯蓁裹进大衣里,遮挡在门后和墙壁的角落。
有佣人回答:“没有,那几间客房都没有人在的,我们刚才查过。”
光亮消失,路唯蓁僵直的后背松懈下来。
“你刚才答应他了?”靳岑焰手仍然箍在她的后脖颈处,拖着她的后脑,用力使人头抬得更高。
“我为什么不可以答应他?”路唯蓁挑衅。
“可现在和你接吻的人是我。”靳岑焰声音在发紧。
他看不见路唯蓁的表情,更不想听到路唯蓁的回答。
靳岑焰又再次吻了上去,颈后的桎梏发力,路唯蓁被迫贴在靳岑焰怀里仰起脖子,好让他吻得更加深入。
他终于在黑夜里贪婪地释放出压抑已久的欲。
...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灯丝发出细微的声响,漆黑的室内顿时一片大亮。
沉浸在黑暗中太久,强烈的光让两人都感觉到不适。
被视觉刺痛得同时闭眼。
路唯蓁猛然推了靳岑焰一下。
靳岑焰没有防备地往后退了两步。
情潮带来的炽热因为强烈的光逐渐退潮。
长时间的亲吻让路唯蓁的口红晕染开,双腿酸软。
她的目光终于恢复清明,再次落到靳岑焰的唇上,他更加狼狈。
靳岑焰没有说话,在桌上找了两张抽纸:
“口红。”
他提醒路唯蓁的嘴,又指了指她快要被蹂躏成一团的裙子。
路唯蓁看着他,如果不是唇上微麻的痛感,她甚至怀疑刚才那个强吻是否真的发生过。
靳岑焰平日看起来那么冷静沉着。
路唯蓁甚至觉得空气里还残存着两人的喘息:
“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抱歉。”靳岑焰声音嘶哑,他张了张嘴,停顿半天,问,“你和池冽在一起了?”
“没有。”路唯蓁庆幸,“停电了,他还没说完。”
靳岑焰低着头,又不说话了。
路唯蓁盯着他:“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束?”
“是。”靳岑焰声音有些干涩。
“为什么?你喜欢我?”路唯蓁问出来后,又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不想自作多情,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靳岑焰睫毛微微颤了一下,他心跳有些快,拼命让自已镇定下来后,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还想说些别的,又怕突然就这么说出口,会吓到路唯蓁。
这份喜欢太久太沉重了,能在他的世界里完美贯彻,却不见得路唯蓁能完美接受。
怎么喜欢,给多少,以前一直是他自已的事。
靳岑焰喉结滚动几下,他不敢看路唯蓁的眼睛:“你没有自作多情。”
“没有吗?”这样迟疑的反应让路唯蓁不太相信,“可你能一边喜欢我,一边去相亲,这样的喜欢会不会有些太过廉价?”
路唯蓁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她现在更像是一只刺猬:
“还是你作为男人,自已都分不清身体欲望和心理情感的区别?”
靳岑焰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你说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路唯蓁自知说得话有些重,“一会儿有人要来开锁,我先走了”
她转身开门要离开。
“我分不清?”靳岑焰一把摁住门门锁:“那你呢?刚才又是什么意思?”
他有点委屈:“你如果打算答应池冽,刚才我拉你进来,抱你,亲你,你就该打我,或者直接呼救,但你没有!”
靳岑焰看着路唯蓁手上的紫色翡翠,突然觉得讽刺无比:
“这么久了,到底是谁在玩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