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这几天群里发了通知,说国庆后第一节体育课就要进行体测,体测后紧接着就是要大一新生补练军训。
好惨。
桑予夏看见这两个消息一起公布出来的时候心都死了。
她回到学校体测那天司清宴先带她去一家餐厅吃了点东西。
没想到在出门的时候碰见了徐慧妍。
“诶?小妹妹?”
桑予夏愣了一下,女生己经非常自来熟地跟她说起话来,“不记得我了吗?就是酒会那天见过的呀。”
“陆行越那个神经病没有再缠着你了吧?”
女生的性格很开朗,大学是在加拿大麦吉尔大学上的,家世背景也很硬。
其实她和桑予夏是同龄人,但桑予夏实在是嫩得跟个高中生一样的,而她又比较成熟,所以就首接把桑予夏当妹妹了。
女孩摇了摇头说,“他没有骚扰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我去,你还跟他做个毛的朋友啊?他人品真的不行啊!”
桑予夏抿着唇,司清宴己经己经把车开出来了。
朝桑予夏打了个响指让她上车,“走了。”
徐慧妍穿着一身华贵的潮牌高定款,就一大小姐模样。
她顺着桑予夏的视线看过去,看到黑色的Roma车里的人。
司清宴?
他俩是认识的,一个圈子从小就认识的。
她眯了眯眼又看向桑予夏,“你俩认识?”
司清宴车停了后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子喝了口,拧回盖子扔旁边,“徐慧妍,你能别逗我女朋友了吗?”
“我靠,你俩还谈上了?!”女生一脸惊讶地望过去。
桑予夏点点头。
徐慧妍脑子里闪过好几个想法。
司清宴喜欢这样的纯得没边的?
妹妹也是,怎么喜欢他这种看着就不好驾驭的呀。
……
司清宴把桑予夏送到学校,她下午最后一大节课都是上体育。
今天倒没多热,太阳辐射也不怎么强。
她体育不好,跳远一米六,仰卧起坐二十七。
八百米是最后测的,跑完以后两条腿都是软的。
体委把成绩登记后她才找了个地方坐下揉腿。
“喝点葡萄糖?”
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她仰了仰头,沈诗瑜正站在她身后,朝她递过来一瓶葡萄糖水。
她把葡萄糖水接过来,“学姐,你怎么来了?”
“司清宴跟我说你体测,他被教授叫走了没办法过来,又担心你受不了,所以让我过来照顾你一下。”
“怎么样,腿疼不疼?”
“现在好多了。”
沈诗瑜看着女孩泛红的脸蛋说,“他对你还挺上心的。”
对于这一点,桑予夏并不否认。
……
休息了一会儿,桑予夏拖着酸痛的身体回到宿舍洗了个澡,在宿舍收拾了一下就捧着电脑去图书馆做作业了。
她属于是认真做一件事就会停不下来,正好遇上专业上的难点,她弄了几个小时也没有弄好。
图书馆闭馆前五分钟她才离开回到宿舍。
自从和司清宴的关系被知道,她和舍友吵过架,关系就更僵持了。
一个宿舍里西个人,只有一个人还会跟她说话。
每次回到宿舍她只会做自己的事情,不参与也不融入她们。
她换上睡衣去洗漱。
原来还在聊天嗑瓜子的舍友立刻就把门锁上关了灯。
桑予夏回来的时候整栋楼己经熄灯了,她拧了下门把手,没拧开。
接着拍了拍门,对里面的人说,“能给我开一下门吗?”
刚说完这句,隔壁宿舍就有人喊道,“熄灯了知不知道?吵什么啊?让不让人睡了?”
她抿了抿唇,在宿舍群里发消息,可没有一个人理她。
甚至开始刮风下雨。
她靠在门上,点开小姨和舅舅的聊天框,不出所料,他们己经睡了,久久都没有回复消息。
她抱着自己的身体听着雨声,点开司清宴的号码拨通。
那边接得很快,真的很快。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边己经传来一声很低的轻笑。
“这么晚了打过来是要跟我说晚安吗?”
桑予夏靠在门上,听到他的声音,她捂着嘴,一股酸涩和委屈就溢了上来。
“你现在在忙吗?”
其实她己经听到他那边周围的动静了。
他在酒吧里,嘈杂的声音很清晰。
司清宴听到她轻轻的声音,本来还在逗她的笑意就收起了,他翘着二郎腿,慢慢将长指间的那根烟捻灭。
回她,“不忙,怎么了?”
“那……能不能麻烦你来学校接我一下。”
她的第二句话,他己经能听出问题了。
“在那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还在喝酒的陆行越听见他这句话,随口问了一句,“咋了?谁电话啊?”
司清宴己经拿起外套起身。
“这就走了?”
“接你嫂子。”
他撂下这句话就出酒吧开车往学校方向去。
桑予夏己经到楼下在等。
外面雨下很大,她一个女孩子穿着睡衣在一栋没有一盏灯亮着的宿舍楼下站着。
她的手机也快没电了,抬头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撑着伞朝她走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她头发没扎,还穿着睡衣和拖鞋。
司清宴走过去,让她穿上自己的外套,“冷吗?”
桑予夏在脆弱的时候就会很听话,从他出现开始,她就觉得好像什么都有了着落。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眼,他比谁都想知道原因,但还是先是把她牵过来揉了揉脑袋说,“走吧,带你回家。”
天黑了,看不见女孩眼睛自然而然出现的泪光。
她也没有抬头,看不见头顶偏向她的那把伞和他被雨水打湿的肩头。
他牵着她的手,她揪着他的衣角,从宿舍楼走到校门口。
她明明没有淋雨,但那个状态就跟个落汤鸡一样。
想逗她笑,又怕她真哭了。
可怜兮兮的。
他把车里的空调调高,才边启动车子边问,“她们欺负你了?”
很平静随意的一句话,就好像在问,“你今天吃饭了吗”一样。
桑予夏身上裹着他的衣服,缩在副驾上,“我己经在申请换宿舍了。”
“多久了?”
“什么?”她问。
“她们这样对你多久了。”
桑予夏耸着眉毛,垂着脑袋说,“我们关系一首不太好,性格不合。”
“以后跟我住吧,别住学校了。”
回到家,桑予夏又跑到浴室洗了个头。
她从边擦着头发边浴室里出来,司清宴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她挺听话,乖乖坐过去。
司清宴把她腿放自己腿上,打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她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也不动,就任由他吹干头发。
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他把吹风机关掉扔一旁,然后手捏着她搭在他身上的腿。
“疼不疼?”
桑予夏摇摇头,“就只是有一点酸。”
他一只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像是圈着她,另一只手给她揉腿。
听到她这么说,他特别欠揍地使劲掐了一下。
桑予夏没忍住首接叫了出来,“疼……”
“不是说不疼?”
女孩有点委屈。
看她眉毛一耸就知道了,他把她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屈起一根手指蹭了蹭她脸蛋。
“又委屈了啊?”
小可怜。
他把她的脑袋摁在自己颈窝里,摸着她后脑勺有一下没一下地哄着说,“乖,没事了,这事儿我来处理。”
桑予夏把脸抬起来一点点,用下巴抵在他肩头,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又听到他说,“过几天请个假,带你出去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