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予夏头一次参加这种豪门酒会,年轻漂亮的千金小姐比她想象得要多。
还好旁边有个少爷带着她,否则真要迷路了。
华丽的酒庄大院来往的全是上流社会的富家子弟。
他们刚进去没多久,陆行越的母亲就带着身边的女人走了过来,瞥了她一眼问,“阿越,这是?”
陆行越吊儿郎当地回答说,“女伴啊,不是你跟我爸让我带的?”
“我让你带的是慧妍吧,你小子把人家姑娘扔在酒庄外边?”
陆行越挺无所谓地挠了挠耳朵,觉得他妈说的都是废话。
“您要不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呢?”
“她比我还混。”
陆母没法管自己儿子,吸了一口气。
陆行越也挺不负责的,自顾自地跑去酒庄后院抽了根烟。
说是让桑予夏留在原地乖乖等他,其实就是把人扔下不管了。
她原本想要去一个人少一点的地方,但在有保安的地方,她被人拦了下来。
“小姐,你没有入内的资格。”
桑予夏愣了一下,说了声不好意思。
然后踩着那双疼死人的高跟鞋坐到一旁的花坛上。
酒会都快开始了她也没能进去。
她猜想这大概是陆行越的母亲吩咐保安把她拦下的。
她乖巧单纯的长相在那些浓妆艳抹的千金小姐里尤为不同。
不少男人想要跟她搭讪,也受到不少鄙夷的目光。
她就很安静地坐那,脑袋垂着,看着很乖巧。
突然月光下有个高挑的影子落在她脚边。
温柔低沉,十分好听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要进去吗?”
她眼睛一动,仰头看,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裤,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是在酒吧看见的那个话少高冷的男人。
听陆行越喊过他名字,好像叫沈暮洲。
桑予夏睁着圆圆的眼睛,礼貌地笑了下说,“不用了,谢谢,我在这里等人。”
他没说什么了。
的确话少。
属于清冷绅士还有点禁欲那挂的人。
她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看了很久。
身后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下意识转身看过去。
一个穿着红丝绒礼服,踩着黑色红底高跟鞋、卷着大波浪戴着夸张大耳环的女生走了过来。
“你就是陆行越带来的女生吧?”
桑予夏以为是陆行越未婚妻来找她算账了,刚想解释一下。
女生就叹气,非常气愤地说,“一看你就是被他骗了。”
“你这么漂亮可爱,跟谁不好啊?跟个渣男烂黄瓜!”
桑予夏张了张嘴,有点意外。
额……这看来不是未婚妻了,是死对头。
“我劝你啊美女,离他远点,他脏死了!”
“徐慧妍,你他妈骂谁呢?”
女生转头看过去,陆行越在离她们十米不到的地方站着,手上还夹了根烟。
他慢悠悠走过来。
女生把桑予夏护在身后,“你能不能别祸害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了?”
陆行越笑了声,“你有病吧?跟你有什么关系?以为我真会娶你一样。”
“我呸!我嫁个男模都不嫁给你!”
陆行越一脸嫌弃,“说的谁愿意娶你这个泼妇似的。”
他把把她推一边去,牵着桑予夏手腕进去了。
……
“陆行越,她……”
“别听她瞎扯。”
跟只老虎一样。
谁娶谁倒霉。
桑予夏眼睛眨了眨,跟他说,“你妈妈不让我进去的。”
“那你到底想不想进?”
“算了吧。”她说。
男生把烟扔了,又回来陪她,“行呗。”
桑予夏:“你其实可以不用管我的。”
陆行越没回她这句,坐她后面的花坛上,问她,“我卡估计一时半会儿解不了冻了,说吧,除了钱你还想要什么?”
听到这句话,桑予夏挽唇笑。
总算是问到她想要的了。
陆行越抬眼,看着她的眼睛从纯粹无害变得不那么柔和。
然后听到她开口说,“我不要你的钱,但我想请求你帮我约你爸爸的一场手术。”
?陆行越眯了眯眼,合着这也不是冲着他来的啊?冲着他爸来的?
“你开什么玩笑啊,我爸连我卡都冻结了你让我让他给你约手术?”
疯了吧。
“我有求于他,你信不信他第二天就让我去跟那个徐慧妍领证去。”
“你就是跟我睡觉我都答应不了你啊。”
桑予夏抿唇,“真的没有办法吗?你试一试。”
“真试不了啊妹妹,我爸现在都想让我做回然后一把水冲厕所里。”
这倒是实话,他爸现在是真的不想承认有这个儿子。
他都怕自己坐医院办公室里,结果自己儿子每天带个不重样的,被他搞大肚子孕妇来孕检。
他是真会把这个自己生的混蛋捅死。
陆行越看着女孩沮丧的小表情,有点于心不忍。
他双手撑在身后,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有魅力对我也有点意思呢,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他仰着头捋了一把自己蓝得张扬的头发,“亏我还挺喜欢你的。”
“你钓司清宴不会也有目的吧?”他突然笑了,“那可就有意思了。”
“他可没我好说话,他认真玩的时候,能把你玩到心甘情愿去自杀。”
桑予夏眼帘一掀,感觉身上颤了颤。
“所以传闻他杀过人,打残过人,全都是真的?”
陆行越仰着头,闭上眼,“别套我话。”
桑予夏:“……”
晚上有点凉,她总感觉背后有风吹着她。
“我想去个洗手间。”
说完,她往前走了两步,站了太久的脚没适应,突然没站稳崴了一下。
陆行越连忙起身扶住她,脱了个外套递给她,“穿上吧。”
桑予夏接过他的外套,说了声谢谢。
她踩着那双鞋去室内找洗手间,拐了很久也没找到。
想着找个工作人员问问,刚路过拐角处,被一只手捂着嘴拽到黑暗的角落。
她被吓到了,张嘴咬住那只手。
在一丝淡淡的烟味传来前,她闻到了熟悉的前调为柠檬后调为柚子薄荷的香味。
她咬住他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反应,跟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也像是享受这种被小猫咬住手指的微疼。
甚至是爽。
她知道是他之后才松开嘴。
“不咬了?”他虎口掐住她的下颌,沉着声音问。
她背后靠着一堵墙,被他紧紧摁在上面。
“司清宴,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话不该我问你么?”
他掐住她下颌的手逐渐往下,没什么茧子的手像一条寸寸吞噬她整个脖子的蛇。
更能让人感觉到痒和窒息,没办法忽视。
他的手停在她细长的脖子上,像一个圈套在慢慢收紧。
“你骗我说回家,结果在这背着我钓我哥们呢?”
他开始跟她算账。
“我给你发了八条消息,你只回我一条,还是骗我的。”
“是真觉得我不会生气?”
桑予夏在黑暗中看不清他那双让人害怕的眼睛,但她明显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难,“没有……”
“没有什么?”
他把她身上披着别的男人的外套抽下来,随手扔脚下。
昂贵的鞋子踩上去,凑近她,问。
“到底要怎么教,才能让你学乖呢?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