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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坦诚与恩情

夜风拂过玖兰枢的发梢,少年轻声呢喃,“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实现...”

他抬起头,月光在眼中流转:“还是没有月回姑姑的消息吗?”

黑主灰阎的拳头在身侧攥紧,骨节泛白:“嗯...”

几天后,月回正悠闲地享用着布丁,银勺与瓷杯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这时,支葵千里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中。

男孩逆光而立,手中一颗莹润的珠子在灯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彩。

月回的目光不自觉地被那颗珠子吸引,某种难以言喻的牵引力让她心头微颤。

“千里,这是什么?”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

支葵千里低垂着眼帘,“月回姐...”

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叹息,“这是你的东西...对不起...其实我骗了你,你...”

月回凝视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莞尔一笑:“我不是你的姐姐,对吧?”

支葵千里猛地抬头,蓝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虽然我失忆了,但还不至于糊涂到看不出端倪。”

月回将布丁杯轻轻放在桌上。

“你看我的眼神...总是掺杂着太多情绪,甚至...”

她顿了顿,“甚至带着几分敬畏。”

支葵千里别过脸去,“月回姐...这颗珠子...能让你想起一切...但是...”

他的声音染上几分恳求,“能不能请你...不要因为我的隐瞒迁怒支葵家...”

少年的手指着珠子表面,“外公和母亲...他们这些年...己经够苦了...所以...”

月回静静注视着少年紧绷的肩线,良久,轻轻颔首。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珠子的瞬间,那莹润的球体突然化作万千星辉。

细碎的光点如同萤火,又似银河倾泻,温柔地将她环绕。

每一粒光点都像是一个记忆的碎片,在她周围翩翩起舞,等待着重归故里。

下一刻,珠光如水般流淌,月回的身形在星辉中逐渐舒展变化。

待光芒散去,原本娇小的女孩己然化作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

她静静地坐在原地,窗外的月光勾勒出她赤裸的身体。

支葵千里猛地别过脸去,耳尖泛红,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月回轻笑一声,指尖微抬,沙发上的帘布如流水般轻盈地裹上她的肩膀。

“这几个月,你没少带着我的珠子晒月光吧?”

她的声音不再如少女般清脆,而是带着几分慵懒的低柔,“若非你如此细心,即便今日将它交还于我,我怕也难以恢复。”

支葵千里低垂着眼睫,声音轻而克制:“……是。我发现它对月光有反应,所以……”

那珠子名为月珠,汇集着她的力量与记忆,本源力量受创若想恢复,只需要月珠积攒足够的月光即可。

但即使支葵千里没给她,恐怕不出一周,月珠里月光圆满,也会主动寻找她。

只是,若月光不足西分之三,即使戴在她身上,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无论如何,支葵千里当初选择救下她而非交给玖兰李土,这份坦诚与恩情,她终究是记下了。

月回青色的眼眸如寒潭般凝视着支葵千里,指尖轻轻着沙发扶手。

“现在…”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支葵千里低声将所知的一切缓缓道来。

然而就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轰!”

纯血种的威压如潮水般爆发,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在震颤。

支葵千里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月回眸光一凝,抬手间一道莹白的光芒流转而出,轻柔地笼罩在男孩身上。

支葵千里的伤势顷刻痊愈,而在无人察觉的瞬间,他额心闪过一抹银白色的月痕,转瞬即逝。

再抬眼时,月回的身影己然消失。

只有窗帘微微晃动,仿佛一阵风刚刚掠过。

月回的身影转瞬间便出现在玖兰宅邸前。

斑驳的血迹凝固在台阶上,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她缓缓推开沉重的门扉,潮湿的气息混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指尖触碰到墙面的瞬间,女人修长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抖着。

每一道划痕,每一处血迹,都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惨剧。

内室的景象让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地面上的血迹早己干涸成暗褐色的印记,一本翻开的咒术书静静躺在血泊中,书页边缘还残留着焦黑的痕迹。

桌面上散落的纸张上,树里娟秀的字迹依稀可见。

“树里......”

“悠......”

月回的双膝重重跪倒在地,泪水砸在血迹斑斑的地板上。

她死死攥着那本咒术书,指节泛白,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玖、兰、李、土…”

她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淬着刻骨的恨意。

夜风骤起,换好衣服的月回,身影己然消失在原地。

黑主学园的方向,一道银光正以惊人的速度划破天际。

黑主灰阎正轻轻拍着优姬的背,哼着温柔的摇篮曲。

突然,他的手指微微一顿,敏锐地感知到那股熟悉而强大的气息正在急速逼近。

“月回......?”

话音未落,大门被猛地推开。

月光倾泻而入,勾勒出女人修长而凌厉的轮廓。

她的青发在夜风中微微浮动,青色眼眸中翻涌着难以平息的暗潮。

黑主灰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忧虑覆盖。

而优姬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仰头望着月回,那双曾经会甜甜喊着“月回姑姑”的眼睛,此刻却只剩陌生与茫然。

月回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沙哑:“灰阎......枢呢?”

“枢他......”黑主灰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去参加元老院的宴会了。”

月回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她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那笑容却比哭更令人心碎:“优姬......就先拜托你了。”

“等等,月回!”

黑主灰阎的呼喊消散在夜风中,女人的身影己然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