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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机械心脏的裂缝

金属片在女帝掌心发烫,二十几个迷你黎苏苏的全息投影同时伸出肉垫。能源舱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连防御系统的机械音都卡在【2】的计数上不再跳动。最凶暴的那只幼崽突然从毛茸茸堡垒顶端滚落,肉垫拍在女帝的机械靴上发出黏糊糊的声响。

"咪呜——"幼崽的尾巴尖炸成蒲公英状,仰头露出沾着营养液的尖牙。女帝的机械眼虹膜收缩成针尖大小,装甲缝隙里渗出的粉蓝色液体正顺着金属片边缘滴落。那些液体在触碰到幼崽耳朵的瞬间,突然凝结成发光的蛛网状结构。

黎苏苏从幼崽堆里挣扎着探出脑袋,围脖上的绒毛被舔得东倒西歪。"笨蛋!"她伸出爪子去够最近的投影,肉垫却穿过了虚影,"这是记忆碎片!你锁骨上的芯片——"

防御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爆鸣。所有培养舱的玻璃同时浮现血红色警告:【基因污染警报】。女帝的机械臂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张开对准了毛茸茸堡垒。黎苏苏看到装甲缝隙里涌出的不再是电火花,而是和自己治愈光点同源的金色粒子。

"快咬她!"黎苏苏突然扑向最凶暴的幼崽,把自己的爪子塞进对方嘴里。幼崽的尖牙刺破皮肤,渗出的血珠在空气中拉出细长的金线。这些金线像有生命般缠上女帝的机械臂,在装甲表面蚀刻出繁复的纹路。

操作台的全息屏突然弹出数十个重叠窗口:【皇室基因认证通过】。女帝的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她的人类左手突然抓住正在蓄能的机械右腕。"黎......"机械合成的嗓音里混进沙哑的气音,"苏......"

二十几只幼崽突然齐刷刷竖起耳朵。他们身上的血色纹路褪去,露出原本玫瑰金的绒毛。最瘦小的那只突然蹿上操作台,沾着营养液的肉垫拍在键盘上,走调的摇篮曲旋律通过舱体广播歪歪扭扭地响起。

"是妈妈的味道!"黎苏苏的耳片高频振动,她看到所有全息投影突然同步做出吸吮手指的动作。女帝的机械眼突然溢出大量冷却液,那些液体在落地前就被幼崽们争相舔食。最凶暴的幼崽松开黎苏苏的爪子,转而用脑袋猛撞女帝的膝盖。

金属片突然发出刺眼的白光。女帝的机械装甲像被高温灼烧的蜡般开始融化,露出锁骨处半嵌入皮肤的芯片。黎苏苏的治愈光点自发凝结成光带,顺着幼崽们舔舐出的路径钻进装甲裂缝。粉蓝色的心脏在机械牢笼中剧烈跳动,每次搏动都震落大块金属外壳。

"原来你在这里藏了这么久。"黎苏苏的尾巴缠住最近幼崽的腰,借力荡到女帝胸前。她的爪子轻轻碰触那颗跳动的心脏,治愈金光与粉蓝色血液交融的瞬间,能源舱所有照明系统突然过载爆闪。

幼崽们炸着毛把黎苏苏围在中间,二十几条尾巴组成屏障挡住飞溅的金属碎片。女帝的机械右臂垂落下来,指尖无意识地在操作台上敲出摇篮曲的节奏。全息投影突然全部转向某个角落,迷你黎苏苏们齐声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咪呀"声。

防御系统的机械音断断续续:【母体保护协议......激活......】。培养舱底座弹出隐藏抽屉,里面蜷缩着具焦黑的机械残骸。黎苏苏的瞳孔缩成细线——那具残骸的左手无名指上,套着和她绒毛围脖同款的金属环。

女帝突然单膝跪地,机械化的声带发出不连贯的音节:"找......到......"她的心脏暴露在空气中,每次跳动都带出更多粉蓝色血液。这些血液在接触到黎苏苏的治愈光点时,突然凝结成晶莹的淡蓝色结晶。

最凶暴的幼崽突然人立起来,前爪搭在女帝肩上。他的耳片高频振动着,发出与摇篮曲完全不同的嗡鸣。操作台的全息屏闪过一段模糊影像:婴儿黎苏苏被塞进逃生舱,而成年女帝正用身体挡住激光炮的蓄能光束。

"所以你变成了铁皮罐头?"黎苏苏的爪子陷进女帝胸前最后的金属外壳。幼崽们突然停止哼唱,二十几双发光的眼睛盯着裂缝中越跳越急的心脏。防御系统发出最后一声嗡鸣,所有培养舱的玻璃同时浮现出婴儿爪印的荧光纹路。

女帝的机械眼突然恢复类瞳孔,倒映着黎苏苏炸毛的轮廓。"坏孩子......"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都爱......抓人......"金属片从她指间滑落,叮当一声砸在操作台上。投影中的迷你黎苏苏们突然集体做出飞扑动作,穿过实体幼崽们的身体没入那颗跳动的心脏。

黎苏苏的耳片捕捉到微弱的"咔嗒"声。女帝胸前的机械外壳彻底裂开,露出里面布满金色纹路的人类心脏。最凶暴的幼崽突然咬住黎苏苏的后颈皮,把她轻轻放在那颗心脏前。温热的血液喷溅在小爪子上,瞬间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现在我们是真正的家人啦!"黎苏苏的尾巴尖扫过女帝的下巴,沾着血的爪子按在那颗跳动的心脏上。所有幼崽的耳片同时发射出新的全息影像——这次是成年女帝抱着婴儿黎苏苏,而小小的爪子正按在她锁骨芯片的位置。

能源舱的照明系统突然恢复正常。幼崽们身上的金色纹路开始向女帝流动,像无数条细小河流汇入粉蓝色的海洋。黎苏苏的治愈光点不再飘散,而是自发编织成网,轻轻包裹住那颗逐渐恢复规律跳动的心脏。

女帝的机械手指突然动了动,指尖轻轻勾住黎苏苏的绒毛围脖。她的嘴唇开合几次,终于挤出完整的句子:"......围脖......脏了......"操作台下的机械残骸突然发出最后一丝电,无名指上的金属环滚落到黎苏苏脚边。

幼崽堆里突然冒出个沾满营养液的脑袋,最瘦小的那只正费力叼着清洁机器人过来。黎苏苏捡起金属环对着光看,内侧刻着行小字:【给咬人最疼的小猫咪】。女帝的人类手指突然痉挛般抽动,机械装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指尖开始褪色。

"原来你从那时候就是坏妈妈!"黎苏苏把金属环套在自己尾巴上,爪尖轻轻戳了戳女帝正在恢复血色的脸颊。二十几只幼崽突然集体打了个喷嚏,喷出的金粉在空气中组成模糊的婴儿床轮廓。防御系统突然播放起完整的摇篮曲,这次音准完美得令人毛骨悚然。

女帝的胸腔里传来双重心跳声。一半来自她恢复中的粉蓝色心脏,另一半则来自黎苏苏按在她胸前的小。最凶暴的幼崽突然人立起来,前爪搭在操作台上按下某个隐藏按钮。能源舱的穹顶缓缓打开,露出外面璀璨的星云——那形状恰似收拢的猫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