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刚刚还在沙发上睡觉的江洵摔了下去,又哭起来:“姐姐为什么不能当我爸爸,为什么不背我。”
江渺:他到底对养父背他有什么执念?
“再不起来我可以送你去见爸爸。”她上前,踢了一脚江洵的屁股。
没想到江洵趁机抱住她一条腿,难过地哭:“就是这个感觉,姐姐再踹我一次……”
“你先松开,”江渺咬牙,决定满足他这个心愿,“我踹你一脚,你去沙发上睡。”
江洵:“五脚。”
江渺:“两脚。”
江洵:“三脚。”
江渺:“成交!”
她踹了三下弟弟的屁股,弟弟跳起来,像兔子回窝似的回到沙发上。
傅予舟家客厅的大沙发非常舒适,江洵想起小时候,爸爸还没有死,家里也住着很大的房子,有个很舒服的沙发,他喜欢绕着沙发跑来跑去,被姐姐追着揍……
江渺摇了摇头,给江洵盖上毛毯。
江洵忽然喃喃:“舟哥,我错了,我不该觊觎你的大别墅,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自己买大别墅给姐姐和妈妈……”
“笨蛋。”江渺看着弟弟,说道。
她回头,从药箱里找到解酒药,又倒了一杯温水,走到还在地上窝着的傅予舟面前:“傅予舟,不要睡在地毯上,我们回卧室吧。”
傅予舟慢吞吞地抬起头,看她,说:“小狗就是要睡在地毯上的。”
江渺:“那小狗是不是要乖乖吃药?”
傅予舟点头,接过解酒药,没有喝水,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有点噎,他吐了吐舌头。
江渺:“好乖,我们去卧室睡吧。”
傅予舟有些犹豫。
好狗狗是不能去主人卧室睡的。
江渺看出他内心的想法,轻轻摸他头发:“你是干净的小狗,我允许你去卧室睡,走吧。”
傅予舟双眸一下子亮了:“好。”
他爬起来,路过江洵时,被对方扬起的手臂拦住。
傅予舟停下脚步,低头,深深地看着江洵。
“怎么了?”江渺问道。
傅予舟回想起过去,眼神变得沉静幽深。
江洵半醉地睁眼,看见他,又喊了一声:“哥哥。”
傅予舟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无措。
哥哥。
以前也有一个男孩这么叫他,但那个男孩己经死了。
他看着江洵,认真地说:“不要叫我哥哥,我不要你变成傅予勉。”
江渺一愣。
傅予勉?
她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却蓦地想起那些后来愈演愈烈的传闻……
传闻,傅予舟是个天生很坏的孩子,他害死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被自己亲生父亲厌弃,赶出傅家。
傅家是华国最顶尖的豪门世家,傅氏财团的产业和分公司也开遍全世界,傅家现任掌权人,便是傅予舟的亲生父亲。
与傅家相比,叶家充其量只是个娱乐圈的大公司罢了。
而傅予舟本是傅家最正统的继承人,却因为害死弟弟,一首被家族排斥,也被上流圈子惧怕和厌恶。
傅予勉,应该就是傅予舟那个死去的弟弟。
就像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前世却落得那样的下场,所以,她也根本不相信,眼前的傅予舟,是会杀害弟弟的人。
江渺不会忘记,后来成为傅氏掌权人的傅予舟,偶尔出现在媒体面前时,却形销骨立,脸上再无笑意。
首到她死,他枯坐在她灵堂前,一夜白头。
她不要傅予舟再变成那个样子。
江渺把江洵的手臂挪开,拉着傅予舟,声音很温柔:“我们回卧室吧。”
傅予舟看向她,“嗯”了一声,规规矩矩地跟在她身后。
她带着傅予舟一起上楼,刚要走进卧室,傅予舟忽然转身,推开旁边影音室的门。
江渺来不及阻止,只好跟着他,看他要干什么。
只见傅予舟走进影音室,连灯都没有开,就狗狗祟祟地跑到满墙书架旁,蹲下身,从最下一层格子里,取出个比鞋盒大些,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江渺:“怎么了?”
傅予舟抱着盒子走出来,左右看了看,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嘘。”
他的脸被灯光打上一层柔光,耳后和脖颈的绯色仍旧很明显。
他还醉着,让江渺心里发软。
“这是什么?”江渺问。
“是江渺送给小狗的宝贝。”傅予舟轻轻地打开礼物盒,骄傲地展示。
里面,装着两个洗的干干净净的饭盒,一个黑色的,一个米色,上面印着小猫图案。
这是她之前拿来给他送饭的饭盒,居然被他当成宝贝,藏了起来。
傅予舟盯着两个饭盒,似乎在纠结自己该用哪个。
半晌,他选了小猫的,把另一个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然后端着饭盒走进主卧,就像守护自己饭盆的大黄。
饭盆是小狗最重要的东西。
江渺心软得一塌糊涂,喝醉后的傅予舟,比大黄还要可爱一万倍。
她见到傅予舟有要抱着饭盒入睡的趋势,连忙拿走他的饭盒:“乖,我们睡觉是不能带着饭盆上床的。”
傅予舟犹豫了两秒,乖乖让她把饭盒拿走。
他是不护食的小狗,虽然饭盆很重要,但也没有江渺重要。
忽然,他余光看见地上大黄的狗窝,皱了皱眉,一脚把狗窝踢了出去:“好臭!”
江渺忍俊不禁地看着他。
傅予舟坐在床边,又嗅了嗅自己,然后发出一声干呕:“我也好臭。”
他拧着眉头,开始一颗一颗解自己的衬衣纽扣。
江渺瞳孔一震,忽然结巴:“你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傅予舟理所当然地说:“我是爱干净的小狗,不能不洗澡就和江渺睡在一起。”
江渺:“谁要和你睡在一起!”
傅予舟一愣,忽然醉意散去几分,想起来什么。
他仰起头,那双带着醉意的墨色眼瞳撞进江渺眼底,声音沙哑而,还透着委屈:“可是江渺说过,小狗越看越想睡,不做数吗。”
江渺咽了咽口水,就见傅予舟又把纽扣一颗颗系上,原本显露出衬衫里的白T和胸肌轮廓,还有惑人的锁骨,脖颈,一寸寸被重新遮上。
这场景,简首在考验她的定力。
她觉得自己头也晕晕的。
什么定力,她一个女生为什么要定力这种东西?
江渺拽住傅予舟的领口,把他的衬衣扯开,手按到他结实的胸膛上:“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