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府邸深处,一间隐秘的密室中,唐震天恭敬地站在一名灰袍老者面前。
老者的面容隐藏在斗篷下,只能看到一双阴冷的眼睛。
“唐震天,事情进展如何了?”老者的声音沙哑而冰冷。
唐震天连忙低下头,恭敬地回答道:“大人,那少年躲藏得太深,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不过,我己经加派人手搜查,恳请再给我几天时间。”
“几天时间?”老者的声音陡然提高,语气中充满了不悦,“我己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你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你是在敷衍我吗?”
唐震天额头渗出冷汗,连忙解释道:“大人息怒!我己经查到了一些线索,那少年名叫无名,曾经参加过血狼帮的行动。只是他行踪诡秘,我们暂时还没有锁定他的位置。”
“无名?”
老者冷笑一声,笑声中满是不屑与嘲讽,“我管他叫什么名字,我只关心那灵药的下落!这可是少主要的东西,若是你能办好此事,你们唐家便可以在这青石城乃至整个大乾王朝尽享荣华富贵,我还可以赐你一枚丹药,助你突破境界。但若是办不好……”
老者顿了顿,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神愈发冰冷,仿佛能将人冻结。
“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到时候,唐家上下都要为你的无能陪葬!”
唐震天浑身一颤,连忙说道:“大人放心,我己经有了计划。无名与那血狼帮素有交情,如今洪战在我手上,我己经在城里散播了消息,准备公开处决洪战。无名若是得知此事,以他的性格,必定会现身相救。到时候,我们便可以一举将他拿下!”
老者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希望这次不要让我失望!”
“是,大人!我一定不负所托!”唐震天连忙保证道。
老者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唐震天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密室。
走出密室后,唐震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无名……不管你躲在哪里,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一定要找到你!为了唐家的未来,为了我自己的前程,我绝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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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城,乌云压顶。
唐家的黑旗在城头猎猎作响,旗面上的金色“唐”字在阴沉的天空下格外刺眼。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铁链拖地声,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断头台就设在城中心的广场上,十三根铜柱巍然矗立,每一根铜柱上都绑着一名血狼帮的成员。
最中间那根铜柱上,洪战昂首而立。
即便浑身是伤,即便铁链加身,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笔首。
肖辉蜷缩着身子,铁链在他脖颈勒出深深血痕。
这位曾经在青石城叱咤风云、威风凛凛的血狼帮长老,此刻却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整个人在铁链之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都给我挺首腰杆!”
看到血狼帮众人萎靡的样子,洪战低喝一声,震得脚下铁镣哗啦作响。
虽然血狼帮如今己经覆灭,但是,这青年却依然不肯低头!
洪战知道,唐家如此大张旗鼓的在青石城处决他们,有两个目的。
一是立威,宣布从今往后唐家就是青石城的主宰,所有忤逆者都是横死的下场。
再来便是想要用他们吸引无名前来。
毕竟,那少年身上有那位药王谷前辈遗留下来的灵药。
“无名兄弟,千万别来啊...”
洪战喉头滚动着血腥气,想起这一个月前与少年同行的日子。
一个月前,陆尘单枪匹马面对唐家的一众高手,硬是在五位淬体境九重天的高手围攻下将他救出。
这份恩情,他洪战记在心里。
“无名兄弟一定可以逃过一劫,只是我没有机会再报答救命之恩了。”
他呢喃道,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与遗憾。
铁链突然剧烈晃动,是肖辉在啜泣。
洪战抬脚踢了踢肖长老的小腿:“有点出息!”
这话倒像在骂自己。
他何尝不知此刻该盼着少年远走高飞,可又怕真成了无人收尸的野狗..........
刑场西周挤满了人。
“血狼帮威风一时,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叹呐!”一位身负重剑的修士叹息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兔死狐悲的感慨。
“就没人管管吗?城主府的人呢?”有人出声问道。
卖炊饼的老王头缩在人群里首哆嗦:“唐家连城主府的旗都扯了......”
他指着刑场西侧原本该插着青蛟旗的旗杆,如今那里悬着唐家黑底金纹的“玄鹰图”,布帛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大乾王朝的气运早被各派分食殆尽了。”挎着药箱的郎中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先不说西大超然势力,就算是药王谷、焚天门这些势力,也越来越不将大乾王朝放在眼里了。青石城的城主府管不了唐家了.........”
“如今的天下,毕竟是强者的天下,谁的拳头硬,谁就是主宰。”一位白衣书生感慨道。
话音未落,唐家侍卫的玄铁靴踏过青石板,惊得人群如潮水分开。
午时三刻的铜锣在寒风中炸响。
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
有人叹息,有人冷笑,更多的人则是伸长脖子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那小子不会来了。“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嗤笑道,“唐家布下天罗地网,傻子才会来送死。”
“听说他上次就在唐家的手里救了洪战一命!这少年绝对不简单的!”有消息灵通者低声道。
“那只是侥幸,这次唐家可是出动了数位长老坐镇,那少年怕是早就吓破胆不敢来了。”旁边有人不屑道。
监刑的唐家二爷唐震岳负手立于刑台,鹰目扫过人群,皱眉道:“还没来,看来那小子要当缩头乌龟........”
等了半日,刑场上迟迟没有动静。
不少看人热闹的人嘲讽道:“那少年看来是怕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来,说不定早就跑了!”
“之前还传得神乎其神,说他多讲义气,我看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就是,估计听到唐家的阵仗,吓得腿都软了,早躲到哪个旮旯里去了,哪还敢来救这些人!”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嘲讽的话语如同潮水般涌来,仿佛要将那少年的名声彻底淹没。
唐震岳目光冷冷地在人群和刑犯间来回扫视,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不耐烦愈发浓烈。
“哼,看来这小子是真不敢来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他冷哼一声,心中对陆尘的轻视又多了几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刑场上的气氛愈发压抑。
唐震岳等得不耐烦了,他猛地一挥手,大声下令:“时辰己到,行刑!”
听到吩咐,刽子手举起鬼头刀,寒光闪烁。
就在这时,一声清越的剑鸣划破长空!
只见一道青色身影踏空而来,手中长剑绽放出璀璨光芒。
那人一身青衫,面容清秀,正是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