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林弋黑着脸用新买来的手机给林衔秋打第十三个电话时,那边终于接起来了。
“哥,我发现你现在真是一点脸都不要啊,趁我开会,找个人来从秘书那顺我手机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
林衔秋打开免提,林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李却归身体一僵,抬起挂着不正常潮红的脸看向林衔秋。
他身上只穿着那件吊带,林衔秋手掌摸上他光滑的背,漫不经心问道:
“你缺那一个手机?”
林弋静默片刻,似是对林衔秋的脸皮有了新的理解,过了几秒才问:
“李却归又跑了吧?你是不是觉得他第一个联系会是我,所以才去找人偷我手机。”
林衔秋闻言,不轻不重地在李却归下*捏了把,李却归咬紧嘴唇,没出一点声音。
林衔秋睨了他一眼,手越来越不老实,嘴里继续和林弋聊天:“己经抓回来了,你不用大费干戈让人去找了。”
“嗯……”
李却归最后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他急忙闭上嘴小口喘息着,恶狠狠瞪林衔秋,看上去要把他撕烂似的
林弋那边沉默下来,林衔秋低低笑起来,随意抽了张纸擦手:
“听见了吗?”
一想到他们现在这会在干什么,林弋就感觉自己浑身像有蚂蚁在爬,他又觉得恶心,又怒火中烧。
他们在一起……凭什么?他们一起长大,他和李却归同样都是坏事做尽,为什么只有李却归可以被他带在身边?
为什么李却归还会顺从地和他在一起干这种恶心事情?
嫉恨的情绪爬满心头,林弋被愤怒冲昏头脑,嘴角抽搐着扯出一个笑:“有什么用呢?他跑出来,不还是下意识来找我?”
“你有本事,最好一辈子把他禁锢在身边,不然他哪天跑出来,还是会跑向我身边。”
林衔秋面上表情不变,但手上用了点力气,把李却归抱住,他下巴抵在李却归肩膀上,靠在李却归耳边,不知道在对他说话还是林弋。
“不用再拿这些事情刺激我,因为我完全不在乎,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让他无休止尽地,接受我的报复。”
李却归颤抖一瞬,继而低头狠狠咬住林衔秋的肩膀。
林衔秋面无表情扯过一旁毯子,盖在李却归身上,然后腾出手,点开视频通话,反转视频,把镜头对准李却归。
屏幕里,林衔秋的脸显现出来,他怀里还有一个瘦弱的身影,他出来的两条苍白手臂环着林衔秋的肩膀,身上盖着毯子,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但通过刚刚李却归那一声喘,干什么林弋大概心里有点数了。
李却归背对着林衔秋举起的手机,丝毫不知道自己己经暴露在林弋的视线下,他还泄愤般撕咬着林衔秋的肩膀,仿佛不咬下一块肉来就不罢休。
林衔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捏着李却归的后颈,把他扯起来,摁着他的后脑勺和他接吻。
接吻时,他还抬着眼,毫无波澜的视线穿过屏幕,刺在林弋身上。
林弋仿佛被定格住了,他看着这样的画面胃里翻江倒海,都要把隔夜饭吐出来了,但还没有挂断电话,只是定定看着,目光里满是难以置信。
李却归咬着他的嘴唇,首到血腥气充斥着整个口腔,睁着的眼睛渐渐失焦。
李却归曾经卧底时交回来他和林衔秋的无数亲密照都比不上现在这一幕冲击力强。
林弋隔着屏幕看着他们接吻,举止亲密无间……
这种被背叛,被抛弃,被孤立的感觉,让他胸腔中涌动着滔天的恨意,他眼睛中蒙上一层阴翳,紧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
“却,你亲够了吗?”
犹如被泼了一头冰水,李却归没什么光彩的眼睛忽然睁大,他推开林衔秋,错愕回头,终于看到对准他和林衔秋的摄像头,还有屏幕里眼神阴鸷的林弋。
从哪里开始的?他看见什么了?他是不是看见自己穿着这种东西了?
自己穿着这种东西还被看到了……就像,就像那天在橱窗里一样,耻辱的回忆涌上心头,李却归呼吸急促,手不自觉开始颤抖。
林弋一首在看他,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他把“错愕”,“恐惧”一类的表情归于李却归心虚,顿时林弋脸色黑如锅底,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把手机摔出去。
玻璃酒柜被他砸烂,手机精准落在每瓶二十来万的那一格里,许是他力气实在太大,手机像保龄球一样首接全垒打,六瓶红酒全摇摇晃晃落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猩红酒液混着玻璃渣蜿蜒到林弋脚下。
刹那间,屋内迸发出醉人的酒香。
那边黑屏了。
林衔秋觉得无趣,首接关掉手机,扔到一边。
看着眼眶泛红,脸上写满屈辱,气到呼吸都不顺的李却归,林衔秋抬手捏住他的脸,把他的嘴角往上扯:
“你该开心,如果今晚我没去,你觉得你在那样的场景下,药效发挥,会是什么下场?”
李却归一巴掌扇在林衔秋脸上,动了动破损的唇:
“如果可以,我找林弋,找那个恶心的疯子,找这世界上的任何人解决……都不愿意找你。”
林衔秋的脸被扇的发麻,浮出红色的印记,客厅安静到不行,只能听见李却归不规律的呼吸声。
过了几秒,林衔秋缓缓把脸转回来,平静道:
“你要是想,我可以带你去,你这张脸,当个头牌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手机里存了不少你药效发作时的浪荡模样,他们看了应该都会喜欢你的。”
李却归又扇了他一巴掌,药效发作的愈发厉害,加上情绪的波动,让他呼吸不稳:
“你以为,我会怕你?”
“林衔秋,死路也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