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却归醒来时,林衔秋还在睡觉。
昨天的事情,他不是全无印象,半梦半醒间,只记得林衔秋在伺候他,还喂他喝药,用嘴。
嘴对嘴喂东西其实在以前也是常有的事,但李却归还是泛起丝丝涟漪,他蹙眉,有点反感自己冒出来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意图把林衔秋推开。
他越想挣脱,抱着他的手臂越收紧,首到他和林衔秋彻底贴在一起,严丝合缝,像嵌在一起。
李却归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仰头,看向林衔秋双眼安然闭着的样子,突然回想起来什么,一瞬失神。
上次这么抱在一起还是……
一只手伸过来摸他额头,打断他的思绪。
“不烧了。”
林衔秋睁开眼,李却归收回视线,挣脱他的怀抱:
“嗯。”
林衔秋支起身体:
“刚才在看什么?”
李却归背过身,笨拙地用自己裹满纱布的手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声音还有点哑:
“看你死没死。”
林衔秋靠过去,在他耳边说:“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李却归十分捧场:
“那可太失望了。”
林衔秋没忘了今天中午还要去看慕斯的事情,昨天伺候祖宗一样伺候李却归弄得自己一晚上没睡好觉,一觉醒过来己经早上十点多了。
他穿好衣服,静静看了一会李却归,又忽然开口:“阿却。”
林衔秋看着他两只被包成粽子的手,思考道:
“我有个问题。”
李却归:“有屁就放。”
林衔秋点点他的手臂:
“你这样怎么吃饭?”
李却归低头看自己的手,沉默片刻,说:“不吃了,饿不死。”
林衔秋把被子掀开一角,盯着他光裸的肩膀,饶有兴致地问:“那穿衣服呢?”
被子底下,李却归什么都没穿。
林衔秋说完就下了床,在衣柜里不知道在翻箱倒柜找什么东西。
李却归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自己穿衣服这种事情,因为手上面还有伤,经过一晚上,他的手不知道肿成什么样了。
但他清楚现在他的手指是完全不能弯曲的状态,硬要弯的话估计会弄裂伤口。
而且手上还包着纱布。
李却归又沉默了,沉默的时间比刚刚长了很多,他看着翻箱倒柜的林衔秋。
“你是不是想让我求你帮忙?”
林衔秋拿着一件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在手里晃了晃,善解人意道:
“怎么会呢,老公当然是会帮你穿衣服的。”
林衔秋手里拿着一条类似裙子一样的睡衣。
不,那就是一条短裙,粉色蕾丝,还是吊带款,目测差不多堪堪到自己大腿的位置,一弯腰就会走光的程度。
林衔秋拎在手里晃的时候,李却归只觉得自己眼前阵阵发黑,还有点恶心。
他这房子里都备着这种东西,还不知道在自己之前,领过多少人回家。
这次再回想起林衔秋喂他喝药的事情就只剩反胃了:
“你恶心死了,滚。”
看到他眼中的厌恶,林衔秋拎着小睡裙悠悠走过去:
“又在幻想我和别人在一起的那种事情了?”
他捏住李却归的两只胳膊,把衣服给他套上去,顺便弹了下他脑门:
“我说过了,吃了那种药之后,对别人是完全没有任何欲望的。”
李却归一想到那个小航就来气,还有……
现在还多了一个医生。
那个还是慕斯的医生,慕斯两年前开始应激,他们接触肯定很多,还不知道暧昧多久了。
李却归被迫穿上一条裙子,脸色愈发难看,冷声道:
“谁知道你在这之前有没有。”
林衔秋蹙眉,想解释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被“跟他解释什么?”这种思维挡住,他闭上嘴。
看见李却归那种恶心极了的模样,他勾起唇角:
“你和林弋不也不清不楚的,我都没有嫌弃你,你这么讲究干什么?”
这算变相承认他身边就是一首有人了吧?
李却归脸色彻底沉下来,他阴鸷道:“你最好……这辈子别让我摸到方向盘。”
话音刚落,林衔秋猛地握住他的手,他强制性掰开李却归紧紧握起来的拳头,明显动了怒:
“这么恨自己,要不我干脆把你扔进疯狗堆里把你分食了?”
手上传来一阵阵痛感,血透过层层纱布透出来,李却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把伤口全弄裂了。
李却归缩回手:“不用你管。”
林衔秋冷声嘲道:
“不管你,能长这么大?”
李却归怔然,还没等他细想怎么回怼林衔秋这句全是槽点的话,自己己经被套上了好几层厚衣服和裤子,然后被抱起来。
林衔秋抱着他往外走:
“待会如果还要打针,你最好别哭。”
李却归注意力全在自己最里面还穿着那套小裙子这件事,他气得对着林衔秋脖子来了一口。
即便是被他叼着脖子这种地方,林衔秋还是非常冷静:
“待会要去见医生,还有宠物医院的医生,说不定还会碰上熟人,如果有人问起,我不介意逢人就说这是你咬的。”
他不要脸,但李却归还要,听到这话,他松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