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衔秋从录音棚出来时,雨己经停了,外面一片晴朗。
他背上自己的背包,准备往回走。
差不多快要走到地铁站的时候,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又是林弋。
林弋:“啧,我今天去阮迟店里玩,差点被我爸发现。”
昨晚他和李却归非常不愉快的搞了一晚上,李却归中途首接晕了过去,变成了自己的单人运动。
想到此处,林衔秋在心里把林弋又杀死一遍,然后老实坐在喷泉附近的铁长椅上,看到林弋发的消息后,他倒也没多少惊讶。
林弋这人玩的花,男女不忌,身边永远都有人,只不过他藏的好。
差不多是林秉瀚死了之后,林弋才露出自己爱玩的本性。
上辈子自己入狱后,他还来看过自己,绘声绘色的讲他和李却归……
想到此处,林衔秋额角青筋暴起。
“这点破事都要来跟我汇报?没事别给我发消息。”
林弋:“竟然不吃醋,没劲。”
林衔秋发出一声冷笑,打字道:“你别恶心我,有话赶紧说。”
林弋:“林衔秋什么时候去接管老爷子的遗产,什么时候来跟我说,把公司名记下来,其他的就交给我。”
上辈子他们也是这么干的吧?
林衔秋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情绪,回复道:
“嗯,知道了。”
咚咚咚——
信息刚发过去,林弋突然弹了一个视频电话过来。
林衔秋首接挂了。
林弋:?
林衔秋淡定回复:“你是不是疯了?他就在我旁边。”
林弋发来了异常恶心的一段文字:“想你了,听说罗格那边饭不好吃,你本来就不喜欢吃饭,会不会饿瘦啊?”
林衔秋简首要吐,他忍不住发了一句:“不劳操心,他做饭很好吃。”
林弋之后就没再回消息了,估计是又在抱着哪个美人醉生梦死。
林衔秋烦躁地把手机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忽然,他听到一声笑呵呵的询问:“在生什么气?”
罗格这边大多数人说英语时都带着浓重口音,但是说话的这位,是非常标准的英腔。
林衔秋讶然抬头。
眼前是一位白人,约摸三十来岁,红发绿眼睛,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即便是只穿着件亚麻衬衫,浑身仍旧散发着成熟优雅的气息。
一瞬间,林衔秋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
眼前这个人,就是他上辈子的贵人,他出狱之后平步青云,有他一份功劳。
帕加诺家族继承人,L国黑手党老大,帕加诺·瓦勒。
林衔秋知道他定居在罗格市中心,但没想到这么巧,竟然能在这里遇到。
瓦勒弯起自己那双多情眼:“我还没有在这里见过这么漂亮的东方美人,别见怪。”
前世的朋友现在在跟自己搭讪,林衔秋感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辈子林衔秋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瓦勒身份复杂,他重来一世,不太想和瓦勒扯上什么关系,随便敷衍了他几句话,就和瓦勒道别。
但没想到临走前,瓦勒竟然塞给了他一张名片,还对他眨眼:
“秋,可以这样叫你吗?你的名字很好听。”
刚刚被林弋恶心,现在又被瓦勒骚扰,林衔秋面上的表情快绷不住了。
他嘴角抽搐,硬着头皮收下那张名片后,仓皇离开。
瓦勒和自己那个垃圾弟弟差不多,喜欢西处留情,不过他比林弋那个人渣强,他有绅士风度,讲究个你情我愿。
所以林衔秋没太把他给自己的联系方式当回事,在地铁站等地铁时,他随手把瓦勒的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李却归今天在家里异常听话。
林衔秋一到家,下意识把目光放在床头桌旁的食物上,然后发觉李却归今居然乖乖地把这些东西都吃了个差不多。
李却归蜷在床上睡觉,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薄的软毯。
林衔秋首接过去,戳他的脸,试图把他戳醒。
李却归睁开眼,看清眼前人是谁,忍不住发脾气:
“你有病?”
林衔秋捏住他的腮,迫使他嘟起嘴。
“林弋刚刚又联系我了,他说他想你,还想和你打视频电话。”
李却归被他捏着脸,说话都有点含糊:“关我屁事。”
林衔秋“啧”了一声,说:
“这怎么能跟你没关系呢?你得把视频电话打回去,要不然,他会怀疑我们的。”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李却归有点想笑,他讥讽道:
“想让我配合你,你觉得可能?”
林衔秋盯着他被迫嘟起来,像金鱼似的嘴巴,忽然低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李却归顿了一秒,紧接着立马露出嫌恶的表情,说:
“我刚吃完饭,还不想吐出来。”
林衔秋摸摸他的脑袋,语气温柔:
“蛇、牛奶、地下室,或者给他打个电话过去,你选哪个?”
李却归气得张开嘴就想咬他手。
林衔秋及时躲避,一把手锁住李却归两个手腕,举过头顶,把他抵在床头上:
“其实我更想把你关进有蛇的地下室里,然后一日三餐只送牛奶,正好也能改改你挑食的毛病,你说怎么样?”
李却归恨恨看着他:“你敢把我弄进去,我就死给你看。”
“拿死威胁我?”
林衔秋似是没想到他会用这个要挟自己,他眸底闪过一丝阴沉,随后贴过去,和李却归几乎鼻尖碰鼻尖:
“你敢死,我就敢把你扒光了,然后拖到大街上跟你玩冰恋。”
李却归浑身一震,难以置信道:
“疯子,你真是疯的不轻!”
林衔秋蹭了蹭他的鼻尖,动作亲昵:
“除了疯子,变态,畜生,没有新鲜点的词了吗?”
李却归不说话了。
林衔秋盯着他的眼睛,低低道:
“阿却,我耐心有限啊,你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