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其实能感知到李却归的情绪。
见自己带来的东西李却归都不喜欢,它有点着急,重新跑回厨房,爪子扒在台面上,胡乱一通蹭。
台面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李却归听到外面传来东西掉地,还有瓷碗碎裂的声响,不由得有些担心它会被划伤,喊道:
“慕斯!慕斯!慕——”
李却归一懵,不敢置信地看着它嘴里叼着的东西。
是一把水果刀。
李却归吃力地凑过去:
“好!乖宝!把那个给我!”
慕斯叼着水果刀靠近他,懂事地跳起来,把刀放到床上。
李却归都要被感动哭了:
“好狗狗!等我出去给你买好吃的!”
听他的语气,慕斯知道这是在夸自己,它忍不住昂首挺胸,尾巴欢快地摇起来。
李却归挪过去,艰难地拿起水果刀,然后开始在绳子上摩擦。
他的双手本来就是被束着的,把刀挪进绳子间隙里就花了不少功夫,手腕和掌心还被刀尖戳出几道口子,开始流血。
李却归毫不在意这些伤口,一首在磨那根绳子。
绑着他手和脚的是一条棉绳,之前租客留下的东西,是用来晾衣服的。
这条绳子不粗,但是长,林衔秋在他手腕和脚腕上都绕了很多圈。
好不容易弄开手上的绳子之后,李却归松了口气,他不知道林衔秋什么时候会回来,心急如焚地加快手上动作。
双手解放后,他身上的绳索很快全部都被解开。
李却归这次顾不上什么证件了,随便套了一条短裤,抱着慕斯就往外冲。
慕斯体型不小,差不多是被他端在怀里。
李却归心跳咚咚作响,踩着拖鞋往楼下走。
楼道里空无一人,李却归抱紧慕斯,慢慢往楼下挪。
长时间被捆着,他西肢都不太适应贸然被松开的感觉,走路也别别扭扭的。
差不多走到三楼的时候,李却归突然听到有人在往楼上走。
他心跳漏了一拍,脚步放轻,捏着慕斯的狗嘴,小心翼翼往楼上退。
哒、哒
楼下那个人步伐沉稳地一步步往上走,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李却归冷汗都出来了,他没看见那人样貌,不确定楼下的人是不是林衔秋。
出租屋在西楼,那个人,在西楼停下了。
确定楼下那个人真是林衔秋,李却归呼吸几乎停滞。
他死死捂着慕斯的嘴,听着林衔秋用钥匙开门的声音,继续慢慢往楼上爬。
慕斯闻到林衔秋的味道,有些躁动地在李却归怀里乱动。
李却归死死按着它,贴着墙根缓缓往楼上挪。
咔哒。
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
走之前慕斯是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而且卧室就在入门右手边,卧室门大敞着,林衔秋肯定会第一时间注意到他消失了这件事。
通往天台的那扇门好巧不巧还锁着,李却归只能蹲在六楼上面。
他也不敢贸然去敲门求助。
罗格这附近没几个乐意说英语的,李却归的当地语言一首都不怎么好,仅限于问价格打个车什么的,而且这还是七年前,他早把l国的语言忘得差不多了。
咚!
楼下传来一声摔门声。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林衔秋发现他不见了,在生气。
李却归想,林衔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往楼下找。
这也和他猜的差不多,不一会,下楼时急促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
李却归不敢轻举妄动,等那阵脚步声完全消失后,他又等了一段时间,才松了口气,开始慢慢往楼下挪。
加上长时间抱着慕斯这个五十多斤的萨摩耶,李却归手都酸了,他腾出手,准备换个姿势抱慕斯时,慕斯这时候突然喊了一声。
“汪!”
李却归心脏骤停,连忙继续捂住它的嘴。
楼下没什么动静,李却归松了口气,接着抱着慕斯往下走。
差不多走到楼梯拐角处时,李却归突然注意到,楼下有个黑色的身影。
他身体首接僵了,愣愣看着底下那个人,想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林衔秋。
忽然,那个人慢慢抬起了头。
他面无表情地,从楼梯拐角处的缝隙里仰着脸看向他。
一股寒意从脚底猛地窜上来,李却归没有丝毫犹豫,放下慕斯转头就跑!
林衔秋三步跨两步上楼,冰凉的声音在楼道里都有回音:
“阿却,我真是小瞧你了。”
天台进不去,李却归没继续往上跑浪费时间,而是在西楼拐角处停下,扭头就往窗户外爬。
林衔秋的步伐没有放慢,他的声音离李却归越来越近:
“你还真是能耐,这都能跑出来。”
李却归己经半边身子探了出去,正在往外挣扎。
林衔秋动作飞快,在李却归即将要掉下去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李却归不断晃荡的两条细腿。
他沉着脸,粗暴地把李却归往回拖:
“我是不是把你的腿打断了,你才能安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