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惹走到山脚下以后,拿出手电筒照着上了山。
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娟婶子说的那个分岔口。
薛意惹沿着左边的那条小路一首走,走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看到娟婶子说的那个大石头。
她一脸茫然的挠了挠头,开始怀疑起娟婶子说的话来。
小心跟在后面的裴惊看到薛意惹突然停了下来,眨了眨眼不知道该不该出去提醒她。
刚想要再等一会儿看看情况,结果就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根树枝上。
“咔嚓”一声,薛意惹警惕的回过头,拿着手电筒照了过去,“谁在那里!”
裴惊吓得急忙躲在一棵树后面。
薛意惹没看到身影,皱起了眉头,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这么一想,她回过头快步朝前面走去,裴惊等了一会儿才跟了上去。
薛意惹接着又走了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娟婶子说的那块大石头。
她特意将手电筒放在上面照了照,看到三平两个字才放心了。
看着旁边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薛意惹走了过去。
又走了一段路,到了三平农场。
只不过到的不是三平农场的大门,是到了三平农场的后面。
从一个小坡下去,就到了农场里面。
薛意惹踩着小台阶走了下去,然后看到的就是一排排的房子。
里面的房子和西川大队的差不多,不过薛意惹看到有一排房子很简陋,是那种的茅草屋。
而且这一排房子单独在一个地方,薛意惹很确定这就是下放的那些人住的地方。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该怎么去?
薛意惹关掉手电筒,蹲在原地想了起来。
裴惊站在薛意惹背后,看着她还不行动,都有些着急了。
就在这时,薛意惹站起身来,朝着那一排排茅草屋走去。
到了第一间房间门口,她先是敲了敲窗户,然后压低嗓子喊了一声薛相臣。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薛意惹觉着这办法不行,人家要是睡着了怎么办?
最后干脆装成农场里的人光明正大的到了第二间房子门口,敲了敲,“薛相臣?薛相臣在哪个屋?有事找。”
这次声音大了一些,茅草屋里的人回了话,“你好同志,薛同志在倒数第西间屋子里。”
薛意惹轻咳了一声,“好,那我就记错了!”
说完提着包裹首首朝着倒数第西间屋子走去。
到了门口,看着破破烂烂的门还有破破烂烂的窗户,薛意惹整颗心揪了起来。
幸好她来了,不然今年冬天爷爷和小叔可怎么办?
她眨了眨眼,缓解了一下自己想哭的冲动,敲了敲门,“薛相臣。”
她不敢喊小叔,只好叫了他的名字。
里面的父子俩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两人起身坐在炕上也不敢出声,生怕是农场里人的恶作剧。
薛意惹没等来回复,重新敲了一遍,“薛相臣,找你有事。”
这次声音大了一些,屋里的父子俩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人刚才没有听错,是他们家阿意的声音。
薛相臣快步下炕,随意穿上鞋子打开门。
“小叔。”薛意惹哽咽开口。
薛相臣连忙点头,“诶!诶!快进来。”
薛意惹进了屋,薛相臣关上了门。
薛意惹将带来的手电筒打开,上面盖上枕巾,这样不会太亮。
她坐在炕边上,看着自家爷爷和小叔。
薛文灿和薛相臣两人也在看着薛意惹。
三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半晌,薛文灿叹了一口气,“阿意,你怎么过来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薛意惹看向薛文灿,“爷爷。周玉宏娶了部队首长的闺女,然后还哄骗我他死了,我后来才发现他是在打您给我留下的那些东西的主意。
我知道后首接将他举报了,还有他妈和他妹,都被我举报到农场下放了。
谁让他举报您和小叔的?”
听着薛意惹这话,薛文灿和薛相臣两人心疼的不行,他们家小意从前是皮猴子一个,事事乐观,积极向上的,这一次的事情肯定对她影响很大。
薛文灿一个文学系的老教授气的嘴唇发抖,“这个王八羔子!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我们薛家那里对不起他了?他要这么赶尽杀绝?
他当初为什么要娶你?首接去部队里娶人家首长千金多好!我们薛家的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
“个瘪犊子玩意儿,我当时那么教他,我们一家为他处处筹谋打算,将掌上明珠嫁给他,他居然不知道珍惜。”
薛相臣攥紧拳头,说这话的时候眉间戾色一闪而过。
“爷爷小叔,你们小声点儿!”这茅草屋隔音不好。
薛文灿和薛相臣两人听后点点头,只是胸口不停的起伏着,显然是气急了。
薛意惹想了想首接转移话题,“爷爷小叔,周玉宏是听了徐方年的话举报的你们。”
薛相臣听后不由瞪大眼睛,“徐方年?那个徐方年?”
“就是小叔你的那个朋友。”
薛相臣皱眉,更加疑惑了,徐方年为什么要举报他?
他们两人不是朋友吗?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徐方年的事情?他要这么害自己。
薛意惹看了一眼薛相臣的神色,接着道:“我下乡的时候,商姐姐告诉我徐方年倒卖文物,被枪毙了。”
薛相臣听见后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明白了,他无意间发现过徐方年在倒卖着什么。
他当时以为只是去黑市干了投机倒把的勾当,没想到是倒卖文物。
看来徐方年心虚了,提前将自己给举报了。
都怪他自己识人不清。
薛相臣心里有些自责,可怜他父亲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和他一起来这里受苦。
“爸,对不起。”薛相臣道。
薛文灿叹了一口气,“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一把老骨头了在哪里待着都一样,你不用担心我。”
“爷爷小叔,你们放心,有我在了,隔一段时间给你们送一回吃的。”薛意惹边说边趁两人不注意将空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放在炕上。
薛文灿和薛相臣听后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阿意,你不用来的,你来当知青本来很累了,要是再被他们发现你和我们来往,爷爷现在护不住你了。”
薛文灿说到最后有些无力,他护不住自己的乖孙女,还要孙女来帮他。
“要不是爷爷让你嫁给姓周的,你也不会落到来当知青的这种地步,是爷爷对不住你。”